“怎么了”紫色海藻头的少年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心操的眼睛是那种看起来不太精神的倒三角眼，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他眼底经常盘亘着一圈明显的乌青，跟晚上没睡好似的。
大概是我带了什么滤镜吧，就算是这样五官的心操，我居然也不觉得难看。
少年的眼底清晰地映出了我紧蹙着的眉头。
我下意识地移开目光，“……没什么。”
可能我确实是挺怂，明明心里有了一万个猜测，却连向当事人求证的勇气都没有。
如若心操否定了我的想法，那就会显得我并不信任他；如若心操肯定了我的猜想，我要用什么样的反应去面对他呢
无论从哪种角度去想，问出口真的不是什么好选择。
“真的没什么”对方诧异地皱着眉头。
“真的没什么，”我将错题圈好了丢回心操手边，“就是觉得你明明是这种个性，脑子居然意外的完全不好使。”
“……你指什么”
“同样的题目你能错三遍。”
少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把练习册往后翻了几页，将另外一道没有被圈出来的、类型完全相同的错题指给我看，“其实是四遍。”
“……拜托你不要用很得意的语气告诉我这种事啊。”
对方“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跟那堆其实数量并不多的错题奋斗。
我刚才的发言并不是真的。老实说在我看来心操的脑子并不是真正的不好使。
虽然确实做错了很多相同类型的题目，但在我把解题思路给他列出来之后，他就没有再错过了。至少相比我们班上的部分学渣，他的智力属于正常水平。
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我突然用左手撑着矮桌，右手勾住少年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
心操任由我托着他的下巴，露出“你又发什么神经”的表情。
“仔细看看你也不是很难看嘛，”我吐了口气，扯着嘴角对他笑了起来，“我好像有点明白樱田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安静下来的心操还是挺有迷惑性的，前提是你没有发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本质。
“你明白她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做什么，”少年突然放下笔，伸手扯住我的手腕，“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要做我女朋友”
因为对方的动作，我的重心产生了微妙的偏移。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双膝跪在练习册上，大半个上半身都倚在了少年怀里。
我趴在心操怀里，压低声音回答道，“没什么好说的吧，我不讨厌你，就这样喽。”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对方咕哝了两句，“这种时候应该夸夸我吧。”
“可是你没有值得我夸奖的地方吧。”
“……结城纽绪你这样是会没有男朋友的。”
“没有就没有咯，”我说，“你确实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