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一开始的轻敌,李红绮落了下风之后,就一直被温十三压着打,十几招过后,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温十三一掌打出了门外,余力未尽,撞断了护栏,摔到了楼下去,好一阵没有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烟雨楼里的人,尤其是那些女子,一个个看得双眼发光,望向温十三的眼神也充满了崇拜。
谁知道解庖却冲了出来,先下楼探了探那恶女的鼻息,发现只是晕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任由恶女带来的几个家奴把她抬走,他才又冲上楼对着温十三焦急道:“温公子,你下手太重了,唉,这下可闯祸了,快,快跟我走。”
温十三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解庖,却反手扼住了莫亚男的脖子,寒声道:“你这女人,就只会……会……会……”
会了一会儿,终究没有会出什么了,而是眼前一黑,卟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把解庖吓了一跳,莫名的目光在温如玉和莫亚男之间转了两圈,莫亚男白了他一眼,摸了摸脖子,骂道:“都是你这骚包厨子惹出来的,看什么看,还不快背着他跟我走。”
“关我什么事。”解庖嘀咕了一句,倒也真的背起躺在地上的温如玉,一边走一边暗暗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李红绮是一个,莫亚男更是一个,他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这两个女人。
出了门,莫亚男一眼看到春华站在楼梯边,脸上的血已经不留了,可是鞭痕却显得十分可怕,秋韵在旁边不知跟她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而春华却眼神迷茫的看着秋韵,眼底竟是连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破了相的女人,在青楼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莫亚男不知道,但她却知道,春华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软,走过去塞了一把银票,低声道:“这些银子,应该够你赎身,出去以后,找个男人嫁了吧,多出来的银子就当嫁妆。”
这可是莫亚男自打穿越以来,出的最大一笔血,简直比铁树开花还要难得了。
春华一愣,抓着着银票,不知道说什么,只怔怔的看着莫亚男离去,泪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好人呢……”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到现在才冒出来的老鸨,走到春华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妮子,这是你的运气,别哭了,来,银票给我,卖身契给你。”
刚出烟雨楼的大门,就看到得了消息的温婉带着一大群人匆匆赶来,看到昏迷的温如玉,这个女人脸色大变,连忙指挥人把温如玉接过。
“如果如玉哥哥出了什么事,我、我不会放过你。”温婉的眼里含着泪,对莫亚男的愤恨到了极点。
莫亚男一反常态的没有跟她针锋相对,更没有阻止温婉把温如玉带走,反而一拎解庖的耳朵,道:“走,本姑娘有话要问你。”
“喂喂喂,放手,你干什么,这样不好看……”解庖冷不防被揪住耳朵,顿时大叫起来。
莫亚男哪里理他,瞅准附近有个茶棚,把解庖拖过去的时候,听他嘴里还在骂“臭女人,凶女人”,她也不恼,只冲解庖一笑,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
“哇!疼死我了!”
放手的时候,莫亚男几乎把解庖的耳朵拧转过来,疼得解庖不顾男人的颜面,哇哇大叫起来。
“还男人呢,连点疼也忍不住,白长这么大个子。”莫亚男嘲讽了一句,随即喊道,“伙计,来两碗茶,帐算在他身上。”
解庖翻了翻白眼,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心思跟莫亚男计较什么,等伙计把茶端上来,他一口气咕噜顺咕噜喝光了,才抹抹嘴道:“虽然我看你不顺眼,不过温公子这人还是不错的,这次闯了祸,你们还是赶紧离开扬州城,三五年内,最好别回来了。”
“有这么严重”莫亚男想像不出,依温如玉的身份,在这个小小的扬州城,还能怕得了谁
解庖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温公子是富贵中人,不过再有钱,犯不着跟混江湖的过不去,李红绮是燕子门的大小姐,她的母亲就是江湖中有名的金燕子,朝庭的贪官污吏都不知道杀了多少,整个江南道上的江湖人都敬她三分,这次你们打伤她的女儿,她岂会饶了你,还好燕子门的根基在苏州,一两天内,金燕子还不会得到消息,趁她来之前,你们赶紧走吧。”
“你知道得倒挺多,那恶女跟你是什么关系上次那个被打死的女人,是不是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莫亚男哼了一声,倒没为温如玉怎么担心。
一来,金燕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混江湖的,杀几个没有背景的贪官污吏没什么,像温家这种豪门,如果还怕跑江湖的,那就可笑了,没点本事,温家早让那些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们打劫得底朝天了。
二来,有钱能始鬼推磨,这是后世拜金一族坚信不疑的铁律,反正又没有出人命,只要不出人命,就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温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她还就不信跑江湖的就不要吃饭不要享受了,尤其那个金燕子还是个女人,女人爱打扮,爱珠宝,这些可都是要花大钱的享受。
所以莫亚男现在不但不为温如玉担心,反而还打听起解庖的八卦来,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