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麻烦。
温婉说莫亚男跟着解庖走了,那可真真是冤枉了她。当然,温婉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看到了事实,那天代温如玉到客栈送口信的时候,她看到莫亚男带着春华,包袱款款的和解庖一起离开了客栈。
但事实是,解庖要去寻那个能压制得住金燕子的负心男人,而莫亚男则准备去会一会金燕子。负心男人据说住在金陵,而金燕子在苏州,显然,两个人的同行,仅止于到城门口,就分道扬镳了。
然后,没过一个时辰,莫三小姐就被一群黑衣人包了饺子。在面对偷袭的时候,莫三小姐拿手的面粉暗器,显然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在温如玉努力效仿不死小强奋斗于账本海中的时候,她正被人捆成粽子状堵了嘴扔在马上飞驰。
很明显,这些黑衣人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任莫三小姐在马背上翻江倒海,就是没人肯扶她一下。这个时候,莫三小姐的第一个念头是她很想念欺霜马,那匹臭马再怎么对她吹鼻子瞪眼,跑起来绝对是稳如泰山。
至于莫三小姐的第二个念头就是:完了,这批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想她莫亚男要钱没钱、要色没色,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莫名其妙被绑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无意间得罪了谁。
火烧、水淹、鞭抽、铁烙、剥指甲、辣椒水、老虎凳、电椅,她脑中闪过一连串电视里人被捕后所遭受的酷刑,哦,对了,这个时候没有电椅,她可以少吃一样苦头,可问题是……随便哪一样苦头,她都吃不下啊,她这身细皮嫩肉,搁在革命时代,她就是一铁铿铿的叛徒汉奸,不用打就全招,比竹筒倒豆子还爽快利索。
一直到入了夜,这些黑衣人才停下了马,拽着莫亚男进了一处庄园。黑漆漆的,她也看不出这庄园到底有多大,只跟着黑衣人东转西绕,绕得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才被扔进一间屋子,摔了个狗吃屎,嘴巴被堵得严实,让她连骂一声都不行。至于那个刚刚收下来的便宜丫环春华,则被带到别处去了。小丫头的待遇明显比她好,只被教训了几声不准说话,既没捆,也没堵嘴。
屋子里比外面还黑,莫亚男试图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慢慢适应黑暗,找个瓶子样的东西打碎,拿碎片割断绳子,上演一出月夜大奔逃。结果过了良久,黑就是黑,她的眼睛在黑暗里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别说瓶子状的东西,就连近在咫尺的桌子腿都没看到,在地上蹭啊蹭啊,一头撞在了桌子腿上,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蹭到墙边,靠着墙半坐起来。
报应,难道这就是她平日刻薄毒舌的报应
莫亚男此时难免有些悲观,主要是被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些酷刑给吓到了,隔了半天又想到那些黑衣人对春华还算不错,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未必会用这些酷刑对付自己,最多也就是捅她一剑或者砍她一刀什么的,没关系,就当自己又穿越了一次,犯不着害怕。
没有悲观多久,她就又乐观起来。
正乐观着,突然窗外有火光闪动,把莫三小姐生生吓了一跳,要不是嘴巴被堵着,她肯定直接开始叫救命了。
房门被慢吞吞的推开了,一只脚慢吞天的踏进来,莫亚男努力伸着脑袋看啊看,想看看进来的是什么人,可是任她看了半天,那个人的另一只脚就是不进来,大半个身体还在门外,她就是长了一双千里眼,也没办法看清楚外面那人。
这真是急惊风碰上了慢郎中,莫亚男很想向对方比个中指来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情,只可惜现实连她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终于,过了良久,那个人的另一只脚也进来了,连带整个身体都到了门内。那人手中拿了一只烛台,烛光虽然微弱,可是还是照亮了屋内一小块地方。
咦
莫亚男眨了眨眼,是个美男耶!虽然论五官的精致,比温如玉还差了一点点,可是这是个成熟的可以采摘的美男,不像温小弟那么青涩。
美男拿着烛台,慢吞吞、慢吞吞的在屋里环视了一圈,看到了莫亚男的身影后,又慢吞吞的走过来,然后慢吞吞的蹲下,拿烛光照了照莫亚男的脸。
似乎有些惊愕,这是莫亚据自己阅男无数的经验猜的,因为这个美男的表情变化,就跟他的动作一样,慢到了极点,以致于两个人足足对视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一个惊愕的表情才算完全表达出来。
“咳……”美男轻咳一声,因为声音表达得太慢,使声线拉得很长,很有些荡气回肠的味道,然后美男慢吞吞的伸手,拉出了堵住莫亚男的嘴的布巾。
“喂,美男,你是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劫色的话,本姑娘不介意占你一回便宜。”
说一出口,莫亚男就后悔了,现在的情势,是她油嘴滑舌占人便宜的时候吗
美男又是一个慢到极点的错愕表情,过了良久,莫亚男才听到他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