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一家一碗,就这样,一大锅就见底了。
这头一说正房里上菜,朱氏就赶紧盛菜,两大盆杀猪菜,猪肉粉条酸菜血肠,装得满满的。
朱氏不放心让许文岚端,怕烫着她,喊了两个小哥俩端。
许文岚跟在后头,端的是炖好的手抓骨头,后头又有炖好的白肉、护心肉、猪头肉,这个是酱蒜泥吃的,也有一盘肥肠,也可以酱蒜泥吃,除了这还有炒的肥肠,溜的腰花,反正今天主菜就是猪肉。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小孩和女眷不上桌,就在灶房里摆了一桌。
今个儿李氏格外宽容,看着孩子们夹肉,半声都没吭。
忙忙乎乎一整天,等吃完饭撤了桌,已经是寅时了,也就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
客人陆续告辞,张屠夫也结了工钱走了,临走时还饶了他一整套下水。这个是一早讲好的,一般杀一头猪就是一百文钱,张屠夫杀了两头猪,算了一百五十文,另外给了一副猪下水,也就是他们说的“灯笼挂”。
这么算,白家也不觉得亏。
两头猪,不算内脏,连骨带肉出了将近五百斤,光今天就得吃进去五六十斤,不过这里头骨头多些,肉占的量不多。
剩下的肉,一半明个一早拉到县里去卖,其实这肉卖给张屠夫也是可以的,不过这肉卖给张屠夫,就便宜得多了,一斤只有二十文左右,自己拉到县里去卖,一斤却有三十五文,所以李氏一早就决定要拉到县里去卖,而且还必得她自己亲自跟车,好收钱,省得被谁钻了空子昧了钱。
另一半,都被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小块,现在就浇了水,在外头一冻,就能挪到仓房里的大缸里,缸盖一盖,再压上块石头,连耗子都只能闻味干着急。
东北的冬天那就是个天然大冰箱,冻起来的肉一直能吃到快开化,也不会坏。
客人都走了,可白家的事却没完,笑呵呵地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白老爷子脸就搭拉了下来。
回过头,目光冷森森的在几个儿子面上一扫,也不说话,自己先抹身回了正房。
白应禄脸色发沉,之前的事一直压在他心上,就连刚才喝酒也是喝的闷酒,心里好似压了块石头似的,这会更是沉入了海底。
还是白应福拍了下他的肩膀,凑近他耳边,低声道:“这不还有大哥在嘛!”
白应魁白了白应福一眼,小声道:“别惹爹生气,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
那头李氏却是理了理白应天的衣领:“娘在这呢!谁欺负了你,今个儿就得让他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