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人只有一张嘴巴忙着吃饭的时候,就不用回答各种各样探究的问题。
她哪里比得上两位夫人的大智慧跟小巧思,一篇祝酒词都能不动声色地交锋一回。她理解都困难,更遑论能够说出口。
最神奇的是姐妹就是姐妹,交锋完毕,两位老太太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起儿女经。
桨夫人招呼了一位10来岁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到身旁,笑盈盈地同自己的姐姐介绍“这是老大家的孙女儿,我也是四世同堂了。”
老夫人抓着小姑娘的手,细细地问了一回,夸奖道“真好,有你们陪伴你们太太,我心里头安定多了。”
说着她招呼人拿了见面礼给小姑娘。
待到小姑娘道谢退下,老夫人才认真地同桨夫人强调“女孩子也得严格的教导。我身边也有两个小姑娘,我太溺爱她们了,她们太过于娇惯,以至于养成的特权思想。这实在很糟糕,我应该对她们更严格的。”
桨夫人深以为然“女儿当自强,的确不能太娇惯。”
老夫人点点头,又忍不住感慨的模样“我时常想起我们在海外求学的日子,当时事事都得亲力亲为。我想假如我还能做点儿事情,就是那个时候被逼着学会自立。雏鸟长大了总要离巢,不管是有意无意的放手,对于雏鸟与他们的父母而言都是幸事,他们总要独立成长,未来是他们的天下。”
桨夫人笑容可掬“这个重孙女儿还是很独立的,没有什么娇气。我现在也常常想起当初在美国求学的日子。前两趟过去的时候,老朋友还提起你,希望有机会同你照面。姐姐跟弟弟家里头也常挂念你,希冀有机会相逢。”
老夫人正色道“那请他们回来看看啊,故土难离,那儿毕竟不是我们的家。”
桨夫人的眉宇间笼了忧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别几十载,哪里能轻易相见我也有我的难处。”
老夫人再要说什么的时候,那头走过个熟悉的身影,陈老笑容满面地上前,直接同两位夫人打招呼,又特地关切地询问老夫人“夫人,您的气色似乎更好了一些。我先前听说您身体抱恙,一直非常担忧。”
老夫人微笑“您误会了,是陪伴在我身旁的朋友生了病,现在已经开过刀,情况好了许多。”
陈老点点头,像是想起来一样“是那位小秋大夫给开的刀吧不知道这一趟她有没有过来我还有朋友想请她帮忙看病呢。”
“来了。”老夫人示意身旁的工作人员去喊余秋,又侧过头冲自己的妹妹微笑,“这是一个勤奋踏实的好姑娘,是妇女界的标兵。她全心全意为人珉服务,一心扑在妇幼卫生保健事业上,做出了很多成绩。”
桨夫人保持微笑,嘴里头只念了两个字“是吗”
等到余秋忐忑不安地走到他们跟前时,她倒是又夸奖了一句“多清秀标致的姑娘。”
“她很能干,她对病人充满了赤诚的心,是经历过磨练的勇敢女性。”老夫人轻轻抚摸着余秋的后背,笑着看向自己的妹妹,“我就希望能够将女孩子都培养成这样。”
余秋的心中立刻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天啦,听到了没有老夫人可是说她是端庄优雅女性的楷模。
没错,老夫人,您的眼神可真好,虽然您已经年过八旬,但这双眼睛真的是再明亮不过了。
旁边的陈老笑着接话“而且真是很能干呢。”
说着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认识小秋大夫后,才感觉到遗憾无法弥补。假如没有重重隔阂,我们能够早点而相识,也许令弟可以免遭悲剧。他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假如不是意外,此刻我们尚且能够坐下来欢聚一堂谈笑风生。”
陈老指着余秋道,“小秋大夫,您说说看,假如人喉咙里头卡了东西没办法呼吸,那应该怎么办”
余秋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位陈老为什么会突然间提起此事,他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海氏冲击法,又强调了一句“这是在急诊情况下最简单最有效也最容易掌握的急救方法。如果这么做没效果的话,在考虑行环甲膜穿刺术或者气管切开。”
老夫人与桨夫人面上都流露出怔仲的神色,桨夫人更是张开了嘴巴,像是要说什么。
陈老却唉声叹气“我看到大陆的医学电影里头传授这个方法时,我的心就隐隐作痛。不是绝症,倘若当时有人知道要这么做的话,我就不会失去一位老友。他是如此的和煦善良,他为整个国家兢兢业业,他原本能够做出更多的成就。意外却带走了他的生命,也带走了很多人的欢笑。”
桨夫人沉默许久,才轻生呢喃了一句“这倒是个好办法,大概能够帮助许多人。”
老夫人也点头“我身边的人都跟着学习了,这样万一他人发生意外,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办。”
陈老还在叹气“彼此间的隔阂成见是多么可怕,只有加强交流与沟通,才能够让好大夫发挥最大的作用。一位优秀的大夫可以解决很多难题,让很多困难迎刃而解。”
桨夫人像是来了兴趣的模样,仔细询问余秋“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余秋倒是想报出自己母校的名字,然而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我初中毕业。”
陈老赶紧在旁边找补“她师从林教授,协和的林教授。”
桨夫人倒是听说过林教授的名字点头称赞道“你的老师是我们的姊妹,我们共同沐浴在上帝仁爱的光下,她是一位出色优秀忠实于上帝的医生。她是妇女保健事业的守护神。想必你作为她的爱徒,收获颇丰。”
陈老却有些焦急的模样“她的老师不仅仅是林教授,她涉猎甚广,擅长众多疑难杂症危急重症的处理,有女神医的美称,众口皆碑。很多名医碰上处理不了的棘手问题时,也会找她请教。她擅长做各种微创精细手术。我看过她的录像带,真的没有她处理不了的疾病了。”
余秋被夸的都吃不消了,感觉这帽子实在太大,她的脑袋瓜子撑不起。古今中外所有大夫加在一起大概都不能说这样的大话。人类对于疾病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即使到了2019年,还有众多疾病困扰着人类健康。
她赶紧实话实说“您老过奖了,我医术粗浅,难登大雅之堂。”
陈老立刻强调“你不要谦虚,全世界去年才开始报道的疑难杂症,你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你的水平,大家心知肚明。”
他如此不惜溢美之词,桨夫人却不为所动,只夸了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如此年少便有大作为,实乃种花妇女之楷模。”
说着,她便不再关注余秋。
陈老似乎有点儿着急,主动又询问余秋“你这次过来想看看哪儿啊”
余秋直言不讳“我还是想看看苔弯的医疗事业发展情况。我觉得我们要尽快加强合作,争取为种花儿女的健康卫生事业更上一层楼而不懈奋斗。”
她真的很好奇现在的苔弯医疗界发展到什么程度了。70年代号称苔弯经济腾飞的开始,工业发展需要基础,也许眼下的苔弯有能力做出更多的东西,满足她的需要。
陈老笑容可掬“那可真是太好了,周医生他们肯定很欢迎你。我们这儿也有不少疑难杂症叫医生们头痛呢。”
他这说的可不是虚言,即使是大医院,那么多专家教授集体会诊,也还是有疾病叫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百般方法想尽,依然不得入其门。
余秋点头“能够与这么多前辈大家交流,是我的荣幸。”
桨夫人已经开始跟其他人进行交谈,陈老直接送余秋回到林教授与何东胜的身旁。
他先笑着同林教授打了招呼,又直接转头询问何东胜“这一趟你过来,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吗”
何东胜毫不客气,直接放下餐盘,掏出中山装口袋里头的笔记本,翻给陈老看“这些是我过来想要做的事,还要烦请您老人家帮忙安排。”
陈老接过笔记本,仔细查看了一回。他略略沉吟,便点头道“好的,明天我找人过来,你跟着他走便好。这些地方,我去打招呼。”
说着,他又点点头,去旁处寒暄呢。
何东胜与余秋交换了个眼神,苔弯方面的安排可真有意思。看样子,小桨是不打算打老夫人的牌,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何东胜身上。
杨树湾一行,已经让他们认识到何东胜特殊的联络员身份。
也许利用这层关系,他们可以同中公取得更加紧密的联系。当初依靠美国人支持的政局,现在背后的力量似乎要洗盘了。
余秋只惊讶一件事,陈老一个劲儿的在桨夫人面前推销自己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还想让她给老桨看病
不过这件事大概是不现实的,桨夫人是一位接受了全盘西化教育的女性,她怎么可能将自己夫君的健康交到一个赤脚大夫手上这实在太有违科学了。
她对自己的丈夫怀有深厚的感情,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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