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带土那件事以后,我只要拿起手术刀,手就会抖个不停,所以我医疗忍者的工作只能暂时停止,我得到了一段没有期限的休假。我每天都呆在家无所事事,过上了和上学以前一样轻松愉快的自闭症儿童的生活。只是这一次,奶奶再也不会逼着我出门玩耍了――帮我治好自闭症的小伙伴已经不在了,而我只要出门,就能在木叶每一个角落里想起和带土有关的某些事情。
卡卡西获得了写轮眼的事情,我和他都觉得我们应该和富岳哥说一声。但是我又怕见到美琴姐,或者是被尚还年幼的鼬问“带土哥哥去哪里了”这样的问题,所以一直拖着没去。
有一天晚上,我已经在被窝里躺好了,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虽然我已经几个月没出过任务了,但是身为忍者的警觉还是在的。我握住苦无,摸到窗户旁,将手扣在了窗台上。
我做好了偷袭准备,正要动手,窗外那人低喝一声:
“――别动手!”
我认出这是卡卡西的声音,把苦无丢在一旁,开窗放他进来了。我没好气地说:“你最好有一个深夜打扰我的好理由。”
他没理会我的不爽语气 。
……嗯今天的卡卡西,和前段日子的他不太一样啊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神采奕奕的旗木卡卡西了。此刻,他不再是那副干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懒散模样,他的双眼中闪烁着我很久没有见过的激动光芒。
“怎么了”我问。
话都到了嘴边,他突然犹豫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相信我吗”
“……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种傻问题”我翻了个白眼,愤怒地准备关窗。
他伸手抵住了窗户,没什么自觉地道歉:“抱歉。”
我松开了抓着窗户的手,不耐烦地催促他:“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卡卡西正了脸色,目光深邃,道:
“――带土还活着。”
顿了顿,他又很快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我说不清这一刻的感受。顷刻间,我脑中闪过了万千思绪,我试图捕捉,却连一丝念头都没能捉住。待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脑海中只余一片空白,能做出的唯一回应,就是轻飘飘地应一声“哦”。
他怔了怔,疑惑地打量我,“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你不相信我”他眼中有几分失落,“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因为伤心过度而产生错觉了”
“不是啊,我相信你的话。”要是连我都不相信他这句话,这世界上大概就不会有别的人愿意相信他了。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给我解释半个小时的准备,乍一听我的话,还有些发愣。
我问他:“你怎么感觉到的是眼睛吗”
他慢吞吞地点头。
我没有别的话问了。沉默下来之后,我露出了自回到村子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愉快笑意。
――我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相信了这个事实,还是逼迫着自己接受好让内心有些慰藉。显然,思考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相信带土还没有死这件事情。
他又在窗台上蹲了一会儿,然后突兀地说:“谢谢。”
“啊”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解释:“这毕竟只是我的感觉。照理来说,忍者不应该太过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没有你,我过一段时间可能也会屈从于现实,告诉自己这些都是错觉。”他不擅长将自己的内心这么直白地显露在别人的面前,这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我嗤笑了一声,说:“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如果你不来找我、告诉我这件事,我可能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了。现在你给了我一点希望,我感觉……我下周就可以开工了。”
他意味不明地耸肩,面罩下的嘴角似乎往上扬了几分。
“当然,”我马上又补充,“短时间内,我只打算在忍者医院打工。我暂时还不想出去执行任务。”
“……真的不是因为你懒吗”
我冲他露出了一个假笑,“老师会同意的。”只要老师同意,就不会有问题――老师是特权阶级,就是这么任性。
“过几天……”
“去找富岳哥和美琴姐,对吧”我替他把话说完了。
他点了下头,“嗯,毕竟是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和族长大人说一声总是没错的。如果他们想要回去的话――”
“我们就赶紧跑。只要能跑出宇智波一族的驻地,就有朔茂老师和水门老师替我们撑腰啦。”
“……你这种说法也太任性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无言以对。
“当然啦,我相信富岳哥会理解的。”他绝不是一个如同他面瘫的脸一般冷酷无情的忍者。而且他那么宠带土,一定会尊重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