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重来一次，结果还是那样。
周小鱼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侧头看向楚澈，看着他冷得发僵的脸和紧咬着惨白到发青的唇，还有桃花眼下那颗仿佛快失了血色的红泪痣。
蓦地，他脑海里划过前世从寒潭里捞出来的阿浩那张泡得发白的脸，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还要失去一次痛苦，真令人难以接受。
心口揪疼得厉害，害怕绝望到让他透不过气来，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他一咬牙毫不顾忌的伸手抱住了身旁的楚澈，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到对方依旧平稳的心跳，周小鱼才安下心，双手却越搂越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周小六还活着，他还活着……
而被抱住的人却身体一僵。
回过神来的楚澈，看着肩头突然多出来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和腰际环得死紧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想要推开他，身体却老实的没有动。
毕竟，两个人没有缝隙的抱在一起，能给他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只是嘴中却依旧不客气的讽道：“周小鱼，你发什么疯”
“小六，我……好冷，让我抱一下，就一下。”周小鱼带着重重的鼻音，说话的语气夹着少有的乞求。
楚澈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很少与人这样亲密的靠在一起，除了刚开始的别扭，习惯并适应了一下之后，竟然觉得还不错。
周小鱼的身体又暖又软，一点也不咯人，抱着他很舒服，因为靠得太近，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
不知为何，楚澈突然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脸上也蓦地染上一抹红云，艳丽得仿佛在清酒里泡着的红果子。
还好周小鱼搁在他的肩头，脑子里思绪万千，并没有看到他的异常。
雨似乎又小了一点，渐渐的竟然停了下来。
只是抱着的两个人心思各异，谁都没有发现。
良久，周小鱼晃了晃僵硬的脖子，一侧头便看到了楚澈圆润的耳垂，无意识的对着它轻轻吹了两口气，引得怀中之人一阵轻颤。
半响才有压抑不住而显沙哑低沉的声音道：“周小鱼，你老实一点，再玩，小心老子把你扔下去。”
周小鱼吓得立马住了嘴。
似乎觉得没那么冷了，而心中也稳定了，周小鱼才松开抱着楚澈腰际的手。
胸前一空，突然而至的空虚，让楚澈有半刻钟的不适应，不由不悦的皱了皱眉。
对面的周小鱼却没发现这些，他想了想，觉得兄弟两人想并肩走下去，就必须澄清所有的误会。
于是他看着楚澈很认真道：“小六，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之后又看到了什么，我都向你保证，我从来没有用蛊害过人，从来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你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跟我说，问心无愧就好。”看着一脸正色的周小鱼，楚澈不知不觉中散尽了眼底的冷意，连语气也没再那么针锋相对，只是一张俊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千年古树上又有片刻的安静。
楚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瞥了一眼周小鱼，犹豫半晌，才轻咳两声，装作随意道：“你以后用蛊的时候小心点，别又被旁人看到了，不是每一个误会都能用嘴说得清，毕竟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晴。”
周小鱼摇头：“不会，没有外人看得见我下蛊。”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