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宽扯出个笑脸来, “有一道题不会做,姜阔也不会”
姜慈惊魂未定, 抱着手皱着眉, 不是很乐意跟他讲题,“你可以打视频电话去问姜容。”
她给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建议。
姜宽呵呵笑, 场面有几分尴尬, 但是他秉持着自己虚心求教的态度,“我猜她八成也不会, 没你厉害。”
这话虽然有点儿别扭,但是勉强的哄好了姜慈,姜慈勉勉强强地让开路让他进去。
徐涵清在房里喷了一点点让人心旷神怡又觉得充满少女的梦幻的香水,姜宽一走进来就是各种不自在。
从前他都没有仔细看过姜慈的房间, 但是对于姜容的房间却是无比熟悉。此时他忍不住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发现跟姜容的房间截然不同。虽然都是徐涵清来装扮的,但是主人不一样, 整个房间仔细一看也就不一样。从细节其实可以看出两个主人的性格。
姜容就是纯粹的公主风、浮夸风, 各种粉色各种纱帐,而姜慈以干净利落为主,走的是简约风,没有什么累赘的装饰。如果不是徐涵清来装扮这个房间, 姜宽觉得姜慈可能会用黑白为主色调。
姜慈打断了他四处打量的目光,拉开椅子的声音格外粗鲁而又刺耳。“哪道题”
姜宽咬咬牙,这是讲完题就要把他赶出去的节奏吗竟然觉得自己有三分可怜。
他赶紧把试卷递过去,指着最后一道大题。光是题目就占了小半页, 听姜阔说还有一点超纲,老师讲的他压根没听懂,姜阔讲的他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如果不是为了跟姜慈缓和一下关系,他早就放弃这道题了。
姜慈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几下,差不多五六分钟,就开始给他讲起题来。姜宽从心底里不想让她看不起,比刚刚听姜阔讲题还要认真,注意力是刚才的两倍。
姜慈的讲题方法跟别人的不同,她讲的很通俗易懂,明明是很高深的数学题,在她嘴里就好像变成了112。饶是姜宽这样的猪脑子也顿时茅塞顿开,只让她讲了两遍都全懂了。
以姜慈的耐心,讲一遍就已经是很仁慈了,看在他可怜巴巴的份上,就又多讲了一遍。幸好他听懂了,再没听懂肯定被扫地出门。
“还有问题吗”姜慈声线平平,目光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姜宽挠挠头,“没、没了”
“嗯。”姜慈的目光在告诉他赶紧走人,把门带上。
姜宽:“”他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可是我觉得很别扭很尴尬很难为情,于是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很乖地带上了门。
徐涵清来给姜慈送燕窝的,正好跟他撞上,呀了一声,“小阔你来问姐姐问题呢”
她第一反应就认错了人,都不用怎么看人就猜是姜阔,可等她抬头看了一下,发现似乎认错人了,作为俩孩子的亲妈,她不死心的认认真真又看了一遍,发现真的认错人了,更诧异了,“怎么是你呀小宽你找姐姐干什么”
今天早上还因为慈慈跟她大吵了一架呢,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慈慈的门口
姜宽本来就难为情,被她撞见了还问出口了就更难为情了。
徐涵清看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反而笑出了声,“怎么啦跟妈妈还害羞什么呀,快说,是不是找姐姐问问题呢”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
徐涵清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这就对了呀,爸爸妈妈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们相亲相爱的样子,你都不知道,当你针对姐姐的时候,爸爸妈妈有多为难有多难过,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偏向哪一方我们都会心痛得很你别看妈妈早上那么生气、那么严厉,妈妈每跟你说一个字,妈妈都痛彻心扉”
姜宽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半大人了,一直以成熟来定义自己,却不曾想自己做的事情比谁都幼稚。都快成年了,却还听到母亲这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妈我,我会努力改善跟姐姐的关系的。”他撂下这一句话就回房间去了。
徐涵清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透露出欣慰与欢喜,“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她端着燕窝敲姜慈的门,“宝宝,喝燕窝啦”
声音里隐藏着的雀跃与轻松,是姜慈很久没有听到的。就好像放下了心底很重很重的一个包袱似的。
姜宽从小就跟温室里的花朵似的,没有经过任何风霜雨露就长大了,他的心智很幼稚,行为更是幼稚得让人说不出话。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的人,她也无法指望他能成熟到哪去。姜宽之前的种种行为,她厌恶、嫌弃、嗤之以鼻。
但这种人有一个优点,很执着。
比如之前针对她就针对的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