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韵问系统, “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系统的语气有些迟疑, “是些怪怪的东西, 让我感觉很不好。”
石韵皱眉问,“到底是什么”
系统详细描述道, “一大块猪皮包裹着一块黄鼠狼皮, 黄鼠狼皮没有鞣制好,还带了不少血污和细菌,脏得要命,最里面包了一个死掉的胎儿,是男性,也不知道死了多久, 黑乎乎的,可吓人了。”
石韵寒毛直竖,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系统继续, “我觉得那个死掉的胎儿应该被草药汁浸泡过,还做了特殊处理, 现在的状态有点像干尸的半成品。”
石韵一阵反胃,“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女人把这样一包东西捆在肚子上, 假装怀孕。”
系统困惑道, “是啊,这堆东西给人的感觉真不好, 她把这些捆在身上干什么”
石韵的感觉也很不好。
忽然想起以前曾听说一些偏远落后的地方,有妇女没有孩子,就会去求当地的神婆巫汉, 那些神婆巫汉为了骗钱,往往花样百出地装神弄鬼,其中好像就有用死掉的胎儿来做法的手段。
“两岁,我想我知道她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系统也说道,“啊,我查到了,这是一种求子的假巫术她被骗了呀。”
石韵把刚要出口的解释收了回去,心想假巫术这个说法还真挺准确的。
系统说道,“我查到有一本同时代的民间著作,名字叫做太岁笔记,是一个在民间搞封建迷信活动的人写的,里面有类似记载,用猪皮裹鼠皮再裹一个被做过法的所谓胎灵,捆在身上七七四十九天,可以治疗不孕。这本书不正规,是个手抄本,所以我查了半天才查到。”
石韵嘴角抽抽,还太岁笔记,估计就是个民间骗子的工作记录。
拍拍胸口,“原来这样,那你刚才也不用忽然大声叫,让我离她远点,吓我一跳,还以为她身上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危险品呢”
系统无比嫌弃,“她身上有那些东西,蹭着多恶心啊”
石韵,“”
好吧,是我疏忽,没有想到一个系统也是会恶心的。
事情虽然搞清楚了,但石韵想到这是那个敢把死婴捆在身上的女人的房间就有点犯怵,更不敢去睡那女人的床了。
特别是系统刚才说了,她身上的黄鼠狼皮还没有鞣制好,又是血污又是细菌的
系统比她还犯膈应,大力赞成,“不能睡,多恶心啊,还是去找王督军吧,王督军那里肯定干净。”
石韵,“”我该拿一个敏感又有洁癖的系统怎么办
女人的房间在这户人家的后院,这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下来,外面看不大清楚。
好在小地方,即便是富户,宅院也不大,王督军所住的主屋离得并不太远。
石韵努力辨认着院子里影影绰绰的景物,慢吞吞摸索过去,用了五分钟也走到了。
王督军在的地方,屋里屋外都灯火通明,前后有卫士站岗,副官和勤务兵不停进出。
这情形让刚发现了诡异东西的石韵看了就舒服阳气旺盛啊
正好邢副官长从屋里出来,抬眼看见石韵就奇怪问道,“李小姐,小张不是说先给你找了个地方去休息了吗,你怎么又过来了”
石韵一时想不到好借口,只能干笑道,“我想着督军坐了一天的汽车肯定腰酸背疼,来看看督军这会有没有空儿,要是方便就给他按摩一下,他晚上能睡得舒服点。”
邢副官长用一种你真敬业的表情看着她,“你不累啊”
石韵的干笑差点变成了苦笑,心想我当然累啊
说起来她其实才是真正腰酸背疼,需要按摩的那一个。
人家王督军一直带兵打仗,军营中历练,身体素质比她好无数倍,这会儿就算累也有限。
她不同,她坐车坐得腰都快断了。
可这里的人太迷信了,怪吓人的啊
碰到一个女人是那样,这里的其它房间石韵都不敢去了。用系统的话说就是有点犯恶心,谁知道他们是一个人迷信还是一家子都迷信呢。
王督军身边人手多,因着安全方面的考虑,到哪儿都会彻底检查一遍,所以他这里应该是最干净的。
好在邢副官长也没有实在到真的立刻就让她进去给督军按摩。
而是把她带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热气腾腾的,有着热水和木桶,“督军刚在这边冲了个澡,你别嫌弃,这水都是还没用的,你也洗一下,我让人在门口给你守着。”
石韵十分惊喜,一点都不嫌弃,赞道,“副官长,你真是个大好人”
邢副官长头一次得到这样的评语,噗嗤笑出来,“我怎么成大好人了。”
他就是天生的仔细,又管事情管习惯了,现在队伍里就石韵一个女人,不由自主地要照顾一下。
这个时候能有热水洗洗简直就是个奢侈享受,石韵等他出去后连忙关上门,简单洗了洗,洗去了一身的尘土和疲惫,越发觉得副官长是个大好人。
洗干净出来后却发现有一位韩团长从洛城那边赶了过来,正在屋里和王督军说话,石韵自然就不好进去了。
韩团长本来奉命带了一队人等在洛城,准备王督军到了之后就跟着一起进山。
结果昨晚接到古团长发去的电报,得知王督军改变计划,半路下了火车,带着孙参谋,顾问钟先生和卫士班开车走了另外一条路。
虽说目的地还是洛城,但王督军只带了一个卫士班,坐汽车走这么长的路不比坐火车安全,韩团长不放心,所以主动迎了过来。
石韵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暂时没地方去,就很不见外地去和副官们一起吃晚饭了。
张副官看着她直乐,“如今像你这么大方豪爽的小姐可真不多见。”
石韵很辛酸,“形势所迫啊。”
总不能又冷又饿地站在王督军门外等吧。
张副官坏笑着眨眨眼,“要我说,也不用这样一刻不离地跟着督军”
话没说完就被邢副官长拎一边去了。
话说借住在村子里反而没有昨晚在野外吃得好,主要乡下人家没有那么多新鲜的肉,留下来做饭的两个老妇人急忙间也烧不出多细致的菜肴,就用点腊肉炖了一大锅没什么油水的土豆白菜粉条,再扯了许多碗面片,每碗里面浇一勺炖菜,就算是晚饭了。
石韵自从知道这家里有人玩胎儿尸体之后就对他们家食物也有了轻微抵触,加上这面片炖菜也不好吃,勉强扒拉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对邢副官长说道,“这里有点不对劲,晚上最好小心点。”
邢副官长一愣,问道,“怎么了”
石韵想一想答道,“从风水上来看,这里多土少水,有山无泽,是不利旅人之像,加上这户人家走得太匆忙,转眼跑得干干净净,简直像飞走了一样,人加两翼为火,所以今晚要防失火走水。”
邢副官长早就从督军司机那里听说了李小姐会算卦,一算一个准,特别灵验。
这时听她忽然这么一说,顿时来兴致,“算出来的啊那再说说仔细呗,没听明白,为什么今晚要防火啊”
一群晚上没事做,睡觉又嫌有点早的副官也围了上来,嘻嘻哈哈,“再说说”“再说说”
还有一人坏笑着伸出手来,“我也懂一点六爻占卜,李小姐,咱俩切磋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