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猜测周围已经不满了秦玄琅的心腹,便迅速关照道。
“一会儿我自己下去,你等马车安排好之后再偷偷出来,别人问起就说是我同行的侍女。”
路芒点头答应,缩进了马车的角落里,看着宴心只身下车。
这才刚跨下马车,宴心就瞧见了周围几个穿着便衣的男子拦住了柳亦辰的去路,似乎另有旨意。
她赶紧迎了上去,扯了扯柳亦辰的衣角笑言:“哥哥,看样子恐怕有贵人要见你。”
柳亦辰也清楚等待着他的人是谁,便侧目询问宴心是否需要回避。
“一路奔波你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既然宴心赶来现身,那必定是要见见秦玄琅,好让他那一颗多疑的心平静下来的。
“还是不了,说不定这位贵人也想见见我呢”
她这话同样是说给这拦路之人听的,既然是秦玄琅的侍卫,就应该知道她和秦玄琅的关系。
果然那侍卫没有多说,直接转身带了路。
值得肯定的是,驿馆在前几日大规模的翻新了一遍,花坛中所有的鲜花都是之前才换上去的,就连回廊中的扶手也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似乎就是为了替柳亦辰接风洗尘。
这也足以见得,秦玄琅有多么重视这一次的见面。
来到一处别院前时,侍卫先上去敲了敲门,通禀道:“主子,柳少将军与柳家小姐已经到了。”
“快请进来。”
秦玄琅的声音她这辈子都也不会忘记,可是在如今,宴心一想到即将要来的风雨,她反倒更加平静。
这侍卫推开了门,恭恭敬敬道:“二位里边请。”
抬头的第一眼,秦玄琅一身玄色的衣袍立于门口,发冠上盘着一只玉蛟,袍子上还有国花图绘,几个月不见却是雄姿英发,更胜从前。
“见过二皇子。”
宴心与柳亦辰双双行礼。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秦玄琅先一步扶起了柳亦辰,随后直接拉过了宴心的手,将她带到桌边殷勤道:“心儿快来,我知道你肯定回来,所以一早就命人准备了浔阳城的时兴水果和甜点。”
现在的秦玄琅有多么温柔关切,就说明他的城府有多么的严密深沉。
吃过了一回的亏,宴心自然是要在这一回严防死守了。
“数月不见,难为您还记得我爱吃甜瓜。”她先一步含笑答话,巧妙的让三人之间从君臣变成了友人。
接着他见柳亦辰愣在原地,又一次上来恭维,“少将军也别客气,快坐快坐,早闻雷霆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朝中之人,难怪让我父皇记忆犹新,也让不少朝中肱股赞赏啊。”
说得比唱的好听,宴心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接续赔笑。
“二皇子言重了,这样的夸奖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
这是柳亦辰第一次见秦玄琅,难免有些不自然。
上一世贬官的过往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朝中支持他呢,还不是看了秦玄琅的面子么。
“莫要谦虚了,您可毕竟是柳大将军的嫡长子,心儿的嫡亲兄长,当日我已经在了澜州城见识过令妹风采,现下看少将军也是人中龙凤,若是在朝中寻得良主必定前途无量啊。”
这么快就已经说到正题了,什么良主,分明就是给自己拉来兵权。
“这是自然,微臣一定会遵循父亲教诲,尽忠职守,势必为我天榆竭尽所能!”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成功堵住了秦玄琅之后准备的寒暄,既不是急于投诚,又不是严词拒绝,这叫人怎么应付
自家兄长的脾气秉性朝中人尽皆知,再加上有一位规矩森严的父亲,柳亦辰做词回答谁也不惊讶。
这就轮到宴心上来调解气氛了。
她拉着柳亦辰坐了下来,为两人都倒了茶,这才娓娓道来。
“想来让我赴国宴也是二皇子您的推举吧,只是宴心前不久被阿善部细作所伤,恐怕国宴的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倒是辜负了二皇子您的一番好意,宴心此次也是特意来赔罪的。”
根据宴心刻意传出去的消息,秦玄琅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只见他不以为意的起身道。
“其实急着让蔡公公传话,也是因为我想要借着国宴当日求陛下赐婚,为了赶这个及时罢了。”
求婚陛下赐婚!
这么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