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鲜血弥漫,哀伤荡漾,此消彼长,命运下手时倒也从未心慈手软。
天涯海角,各自为安。
那年,新的日历刚好撕到春天。
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杨柳青绿,日光暖城。
那年的年头与年尾,林九与玖月,终,没遇上。
林九以为自己死了,也以为再无来生,不料睁开眼睛便看见许不暖如老鼠般咬着清脆的苹果咯吱咯吱作响。
咯吱咯吱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世界最美妙的声音。
“你醒啦”许不暖立刻将苹果丢一旁,凑上前道:“起来喝点鱼汤啊!小月月亲手熬的哦除了我和暖言我还没见过他为谁熬过汤。”
说着已经把林九的床摇起来。
林九脑子还出于迷糊的状态,瞳孔的光涣散看着她,手中被塞了保温桶。
“快喝吧!我没有偷喝你的汤哦因为小月月特意也给我送了一壶。”许不暖指了指已经空了干干净净的保温桶,嘿嘿的笑。
与其说小月月特意送她一壶,倒不如说小月月担心她偷喝林九的鱼汤,不得不多熬一份。
“孩——孩子。”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林九的嗓子很疼,每一个字都说的很生硬。
“嘿嘿”许不暖再次奸笑起来,“你生了个儿子,兔崽子好小,好小,可力量很大,踹我一脚很有力气哦”
林九听到,松了一口气。
平安,是儿子,很好。
“我,我,想,看,看”
“你在拉那兔崽子出来时,大出血差点挂了,还好你活过来,昏睡了三天。死小孩在婴儿室被护士照顾的很好。你快把汤喝了补充体力,然后我再给你抱孩子!”
林九轻轻的点头,缓慢的将简月熬的汤喝完。
孩子真的很小,差一点才到5斤,被许不暖抱在怀中,简直像只小猫似的一丢丢大。
只是睁大的黑眸炯炯有神,不似其他宝宝喜欢睡觉,总是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
林九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在怀中,不知为何幸福的想掉眼泪。
这是她和玖月的孩子,是他们梦想了好久好久的孩子。
许不暖撇嘴,“哭什么哭这孩子和大人不都好好的嘛”
“阿暖,他长的很像玖月,对不对!”林九吸鼻子,眼眶一片云雾,心中是酸是涩。
自己差点死在生产室,最想最想的不过是见他一面。
隔着千山万水,如何跋山涉水再回到你的身旁,许我们的一世深情缱倦。
许不暖嗤鼻:“他老子贡献了一颗伟大的精子,能不像么”
“孩子取什么名字啊”
林九抱着孩子凝视一番,眉眸山明水秀温和的笑意,犹如江南的烟雨霏霏,丝丝许许缠绕心头的是一阵暖意。
“凌希。”
凌家的希望,林九与玖月的希望。
“什么”许不暖惊讶的差点蹦起来,“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崽,居然要跟着他老子姓,凭毛啊!”
想当年她的女儿直接跟她姓。
“他是我和玖月的孩子。”
姓凌,姓林,又有什么关系。
“我去!”许不暖真受不了林九的迂腐,要换做自己,直接打爆姓萧的脑袋,再拆了凌家,看谁还敢反对!“我看小名就叫西红柿好了!真像他老爸那西红柿样。”
林九轻笑,目光柔和,闪烁的光是每一个做母亲的女人才会懂;“小名就叫待待。”
爱是春暖,你是花开。
爱你,就是等待春暖花开的日子。
玖月,这一次,春暖,花会开吗
林九坐月子,还是月嫂照顾,简月每天煲汤从没重复的滋养着林九and许不暖。
许不暖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拿着耽美在婴儿房给待待说一些儿童不宜的故事。当年没把程焕教育成大攻,可是她这一生最痛心疾首的手。
如今别人的儿子,别人儿子的老子又不在,她不是想怎么祸害就怎么祸害。
简月从不干涉许不暖做什么,哪怕当年她碍于程家那一根独苗,让他分开程焕和暖城,他也毫无怨言。
比起程擎寒,简月对她的宽容简直到了惊天地泣鬼神,宠溺万千无以为继的地步。
或许,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注定与许不暖不可能的原因。</p>
<strong></strong> “你不阻止她,不怕她真把待待掰弯了”简月没想到林九也会容着许不暖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