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中,我感到逼迫我做出选择的不是魔女而是恶魔。
同时,又觉得她仿佛是给予我试炼的神明。
哪个才是她的真实身份,我无法分辨。
我知道的,就只有魔女怀揣不善的理由让我做出选择。
只有那里才有救赎。
风变大了,两人的头发跳来跳去。在帽子深处,魔女的头发上红色增加了。
把手掌当成底座的树果仿佛眼看就要被风吹走。
如果决断晚上一步,更加后悔的心情便会迫近。
所以在那个树果从眼前消失之前。
我握起魔女的手,就像是抓住希望。
魔女的手指仿佛与夏天之间没有关联,只带着一点点温度。
这是我无法忘记的温暖。
“为什么,给我这个”
“是为了做像个魔女的事情哦。”
魔女像是握手一样握住我的手,发牢骚似地说道。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动机,总觉得其中带着抱怨的感觉。该说是缺乏神秘性吗……包括她的打扮在内,真是个现代风格的魔女。
我闻了闻历经时间后再次被放在手里的树果。
强烈的花香让回忆浓郁地浮上心头。
得到满足的过去。
被没有缺陷的才学所支撑的、黄金般的时间。
为了那份余味会永远持续下去的世界,我咽了下去。
魔女像是认可似地看着我咽下树果,直到最后。
“如果顺利的话,就离开这座城镇两个人生活吧。”
“嗯。”
在七里身边,藤沢只要有一个就好了。
就算不是现在的我也好。
只要七里用那双夹杂着畏怖与尊敬的眼睛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就算不是稻村也好。
因为无论要变成什么,我就是我。
我像是被魔女的看不见的手推动一般,越过装饰品一样的栅栏。
朝着风卷起漩涡的校舍下,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在黄昏耀眼的绯红色中,魔女背起手俯视着我。
啊——那样的眼神,不行的。
果然,不是七里就不行。
我被从魔女那里伸出来的、脑袋尖尖的影子推开,失去意识。
我会把腰越推下去,当然是因为受到了他的欺凌。
那并非集体的行为,终归只有腰越一个人对我暴力相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当作殴打的目标。那家伙一有不称心的事就理所当然地对我踢打,在我身上留下青紫的伤痕便会高兴地笑。
被殴打的开端,是我眼神追着藤沢,和腰越对上了视线。
在教室里,腰越似乎也在意藤沢。
也许,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是,我平时就被奇怪的梦和藤沢带来的恐怖追在身后,再加上腰越实质的暴力,各种方面都迎来了界限。所以在参加那次活动前,我暗自下定决心。
野外学习的最后一天,我带着腰越离开大家。听我说有话想说一下,腰越没怎么警惕就跟了上来。估计他以为我不可能反抗,就算被反抗也不会输。
但腰越犯了个严重的错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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