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平川子,你拉我进来干吗
陈川别不信啊我最近研究易学,看人看事可准了建议哥几个趁早准备着,免得他突然宣布要结婚,吓掉你们的眼珠子
赵家锐和谁
王北风“”表情包
张海潮川,乖,吃药了。
张海潮退出了群聊。
徐珉川,一片不行吃两片,双重保护,安心陪伴你成长。
徐珉退出了群聊。
郑海平和谁
陈川海哥应该你见过。
郑海平我见过的人多了。
陈川最不可能的那个。
郑海平
郑海平我知道了。
郑海平哈哈哈哈
郑海平我说怎么有点儿蹊跷。
赵家锐谁呀
王北风
郑海平退出了群聊。
赵家锐川子到底谁啊
王北风
陈川我也就对着你俩有点儿优越感。
陈川解散了群聊,凑到程几床边,深情款款地问“您醒了没”
程几醒了,但又没那么清醒。
有过手术经验的人都知道,术后醒麻药通常需要撤枕平躺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如果不入睡,那么全程都有意识,由于无法翻身移动,所以相当漫长煎熬。
当然程几只是外伤缝合,要求没那么严格,可他被多扎了一针镇静剂,所以浑身乏力的情况是一样的。
程几努力睁开眼睛,观察身边的这个年轻人。
个子一米八上下,运动服,寸头,很精悍,肤色黝黑但其实长得不错,笑起来有梨涡
一定是见过的,但脑子糊涂了想不起来在哪儿,总之这是齐北崧的人他来做什么
程几嘶哑地说“劳驾”
陈川问“什么要喝水吗”
程几说“劳驾看看我我裤子上有血吗我打了麻药感觉不到”
陈川都不用看,笃定地说“不是感觉不到裤子,是您没穿裤子。”
程几问“内内裤呢”
“都没穿。”陈川抓起一旁的大购物袋说,“您看我这不是都买来了吗您等等哈,我这就给您找内裤,有好几种款式呢,您要子弹头的还是平角的还有蕾丝的,您居然有这嗜好哎哟这透明的,这跟没穿有啥区别”
“”程几把头缩进了棉被。
不是做梦
真是齐北崧给他脱的
从外到里,虽不熟练但干脆迅猛,剥扯扔开时毫无犹豫。
后来的事他不太记得了,但这一幕有记忆,他程小爷像个死尸似的躺在床上,被齐北崧扒了裤子
程几闭上眼,按住了自己嗡嗡乱响的太阳穴,仿佛有人在他耳后猛敲镗锣,这羞耻冲击差点儿没要了他的命
陈川还在絮叨“三角裤还分高腰低腰,你要高腰的还是低腰的穿低腰的,您伤口位置低,高腰的上沿会碰到伤口”
程几说“我”
“什么”
“我没插导尿管”程几语出艰难。
陈川连忙摇头“没有哇”
程几猛松了口气太好了,最后的脸面保住了
想来也是,急诊小缝合手术而已,这全国上下一年到头被刀子捅了腰或屁股的人总有个万儿八千的,大抵都这么狼狈他上辈子腿肚子还挨过一刀呢,血流得满靴子都是
“我听说本来要插的,都消好毒了,是老齐拦着不让,用火热的双掌坚决守护您的小叽叽,说没必要,毕竟早下床早康复嘛”陈川说,“你放心,如果您憋不住,我这儿有尿壶呢”
“”
陈川又说“听说伤口虽然深,但医生技术好只缝了三针,就是伤口部位皮肤张力大,要等十天后才能拆线,总之到时候你又是一条好汉啦”
好好好你个几把
程几紧紧地咬着下唇,恨不得咬出一条血线来,苍白脸上两朵红晕特别突兀。
他要死了
活活臊死的
陈川问“您怎么啦”
程几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没啥。”
陈川便从床底拎出了尿壶“那先来嘘嘘”
“现在不用,谢谢。”
“千万别客气,”陈川大度地说,“想嗯嗯也行,我伺候您”
“不想”
陈川刺探地问“你和老齐到底什么关系啊”
“真没关系。”程几说。
陈川又略懂,想好,不承认,越不承认越有鬼。我陈川学过易学,未卜先知,什么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他的确在看易经,书放在枕头边,光第一卦就看了半年多,到现在也没看完,唯一的作用是时拿来吹牛。
陈川把王北风在长康医院那边的情况告诉程几,宽慰他不用担心,又在尽量不触动伤口的情况下替他穿上t恤和内裤。
由于病房暖气开得大,被子又厚,两人都决定不再穿秋衣了。
麻药的作用逐步消退,两个小时后程几被伤口疼得够呛,但还在忍耐的范围内,唯一的不便是老是趴着脖子酸。
陈川知道他不舒服,但该说的话还得说,以免易学不灵。
“今天你受伤,其实也不能怪老齐,他”
“我知道。”程几打断。
“你知道”
程几调整枕头说“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了,有些东西装不出来。”
他这么敞亮,倒让陈川不习惯了,问“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别别那么怪他呗”
程几咬牙一笑“你先等我消消气再说。”
晚餐是陈川买来的,陈川吃鸡腿,程几只能喝清淡的稀粥。但是饭后,陈川看走廊无人,便关上病房门,打开卫生间拔风,递给程几一支烟。
程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抽,陈川说“接着呀,继续消消气,往后我要好好巴结你。”
“为什么”程几接过。
他没烟瘾,但剧痛时来一根也挺好,但是在病房,尤其在床上抽烟相当违反规定。
“因为往后你就是我的”
主母。
“兄弟。”陈川说。
程几笑了起来,那张失去血色的脸顿时就生动了。
陈川盯着他看,突然问“你想当明星吗老齐虽说没捧过小明星,但他捧人一定牛逼。”
程几立即放下了面孔,冷冷说“不想。”
“捧”是什么意思,他们心里都明白。
程几想陈川一定误会了,有必要现在就解释清楚,以免多生事端。
他说“川子,今天谢谢你陪我,如果明天能下床,你就不用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等我拆了线,一定好好请你吃顿饭。至于齐北崧那边,我和他明算账。”
陈川知道糟了,说错话了。
“抽烟抽烟”他讪笑。
程几最终还是把烟还给了他,怕把床单被子烫出洞来,更怕病房失火。
“休息休息”陈川又说,说完他就抱着小毯毯去外边的沙发上睡觉了。
这单人病房的条件不输给三星级酒店,还是一间套房,病床和盥洗室在里间,外间有会客沙发,中间有一道移门隔开。
陈川不多久就睡熟了,忽高忽低地打着鼾。
程几却迎来了生理上最痛的时间段,即麻药退去后的第一夜。
他没手机可玩,也没书本或者电视可看,无法分散注意力,只好看着墙上的挂钟硬捱,结果便是夜越深越清醒。
十一点半左右,他听到病房门锁轻轻咔哒一声,有人进来了。
他以为不请自来的是雷境,结果却是齐北崧,蓦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