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欢得意地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心下却忽然被一阵阴翳掩盖……有些不妙的预感。
可当后来木子欢回忆起今日的对话，她才惊叹，看透人情世故的不是她，而是秦筠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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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战的葬礼在冬天显得更加凄惨，来哀悼的人依旧很多，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李冉隽和万余韵在外人眼中是始终跪在棺椁面前，未曾说过一句话，都是木子欢他们在人前人后忙碌着。
就这么过了五六日，明日便是万战将军的出殡之日。
是夜。
皇城依旧灯火通明，白绫挂在屋檐上，被风雪沾染，凄凄惨惨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冬夜里的风也像是有了这种感觉一样，低低地“呜咽”着，像是悲伤的人将哭声憋在喉咙里，不敢发出声，却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悲痛。
“咔嚓咔嚓――”
女子轻一脚重一脚地踩在雪地里，一身孝服在白色世界并不显眼，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已经在雪地里来来回回走了许久。
风雪打在脸上的感觉比较刺痛，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却也让她冷静了许多。
拉了拉身上的大裘，呼了一口气，女子没有用内力护着身子，棉靴里的脚也冻得没了知觉，她却没有感觉一般，继续漫无目的，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回走动。
分不清是冷还是热，她一边冻着，一边却出了汗。
不知绕了几圈，她的思绪依旧像风雪一样，乱的一塌糊涂，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边想去。
“怎么还不睡。”风声里夹杂着男人的声音，平静又有恰到好处的温柔，对于她这个刚刚承受着丧失亲人之痛的弱女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不用猜，这种虚伪的声音，她知道是谁。
“你不用一直看着我，只不过今日脑袋昏昏沉沉的，出来清醒一下。”万余韵这么说着，声音干涩，走到屋檐下，抖了抖靴子，姣好的面容惨白，眉眼低垂，昏暗的灯下，一头青丝被雪掩盖，看起来有些凄美。
“……”李冉隽淡淡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也不说话，站在被风雪接触不到的地方，翩翩公子温文尔雅说的就是他了，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看着夜色里的雪地，沉默了许久，风雪依旧肆虐。
“……现在担心我的是你还是他”她忽然开口，语气有些意味不明，打破只有风声的平静。
“一直都是我。”李冉隽摇头，知道她想得是什么，却毫不犹豫打破她的幻想，“自从上次一别。”
“……那……他呢”万余韵似若无其事地问，被冻得青白的手握了握又松开。
“一段时期不会出来。”李冉隽实话实说，对于这个女子，他没必要隐瞒。
“……李冉隽。”万余韵抿了抿唇，扭头看他，眸子黑亮，带着不知名的执拗，“你什么时候能把他还给我”
“……”李冉隽挑了挑眉，有些好笑，“你我都知道，他其实只是个孩子而已，不是你的。”
就算李小宝苏醒了，变化这么大的未来，难道他不会喜欢别人么
“我知道。”万余韵轻喟一声，自嘲地笑了笑，“他说过的，你们李家人不是最重承诺么不过，我相信他。”
女子的眼神依旧明亮，无论发生什么，眼里都像燃着小火苗一般，充满希望，热情。
让人想摧毁。
李冉隽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不置可否。
“李冉隽。”
“嗯”他有些疑惑，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