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既是在看着小短刀,也将太刀收入眼中,他的语调温和又坚定。大典太光世是知道审神者为了他们这些付丧神做过什么事的,所以……他不由得惭愧起来,升起一股自己辜负了审神者好意的内疚之情。
他犹豫着,想要开口解释,红绳是为了束缚太过强大的灵力。但在此之前,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一个小小的、带着兔耳朵的脑袋从审神者的衣兜里冒了出来,在毛茸茸的可爱帽兜下,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膝丸殿,正在焦急地朝他拼命挥手,不知想要表达些什么。
紧接着,一道光线射中了他。在眩晕中,他发现周围的付丧神和审神者都变得巨大无比,审神者弯下腰,把他提了起来,塞进了衣兜里,温和地隔着衣服拍了拍他,安慰道:“藏在我的口袋里就好了,正好和膝丸作伴。”
大典太终于意识到,不是其他人变大了,而是他像膝丸一样变小了……鹤丸国永笑嘻嘻地举起手电筒,像刚刚决斗过的牛仔一样,吹了吹上头并不存在的硝烟,在审神者赞赏的目光中,有一种正在走上人生巅峰的喜悦。
哦呀!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嘛!
在充分的准备后,大家终于来到了游乐场。既然大家都是冲着玩来的,都彭自然也很大方地先让所有付丧神专心玩乐。他温柔地说:“来,老规矩,我们先从退最喜欢的过山车玩起。大家一起排队坐一次,然后再解散,各玩各的。”
说到这里,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对蜷缩在里面的膝丸和大典太说:“要抓紧,一会没有安全带给你们戴,所以会不会飞出去,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在都彭身边排队的小短刀前田听到了这段叮嘱。他犹豫着,盯着审神者的衣兜,考虑周到地说:“主、啊不得、得耳特,要、要不要在兜里垫个纸巾手帕呢?”
都彭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建议,鼓励地摸了摸小短刀的脑袋,觉得前田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一趟过山车下来,所有脸色发白腿发软的付丧神,都对这座本丸的五虎退有了全新的认识。尤其是在都彭口袋里的膝丸和大典太,差点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庆幸自己成功地活着熬到了审神者重新脚踏实地。
望着一群东倒西歪的付丧神,烛台切光忠强撑着挺拔的姿态走到都彭身边,温柔地俯下身说,“由我去给大家买些饮料吧。您想要喝什么?”
在都彭报出了咖啡,掏出钱认可了烛台切的请命后,也陆续有付丧神表示想要去自己点单,呼啦啦地跟了上去。
加州清光左看右看,在附近找到了昨天已经盖章跟自己性格不合的压切长谷部。虽然自己跟他相性不好,但烛台切和长谷部可是网上的热门cp。黑发少年悄咪咪地凑到褐发打刀的身边,用一个肘击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后说:“喂,长谷部!你不觉得烛台切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吗?”
长谷部挑了挑眉,哼了一声。是谁促成了烛台切光忠昨天的福利,全本丸的付丧神都心知肚明。虽然他跟这个烛台切还没来得及建立深厚的友谊,不过刚来的时候也曾承蒙他的点拨和照顾,对烛台切拔得头筹,长谷部没有不服气的感觉。
但他也明白加州清光找到他的原因,二话不说地从座椅上爬了起来,追上烛台切,直白地问:“喂,昨晚发生了什么?”
正拿着点单小票的烛台切光忠听到这个问题,脸马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想到昨天晚上靠在审神者肚子边抱着他尾巴睡觉的感觉,他露出一种恍惚的眼神,心虚地说:“不、没、没什么呀……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就、就跟太郎和一期一样,他、他们都知道的啊,哈哈哈……”
这下,周围所有正在竖起耳朵偷听的付丧神都察觉到了他的可疑。
都彭留在原地,对烛台切光忠所面临的危机一无所知。他利用这段时间掏出了笔记本电脑,带上耳机呼唤出白皇后,询问今天可供收割的审神者都有哪些。
可爱的人工智能小女孩在汇报完这个工作后,主动提起了上一次都彭让她同时留意的那件事——关于那个家里状态有异的审神者,深挖下去,才发现真的很有意思。
小女孩奶声奶气、一板一眼地说:“先生,您上次交代我重点注意的那位疑似失踪的审神者黑石高希,目前已经可以断定是处于失踪状态。我调取了近期监控录像进行排查,发现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四个星期前。”
“我调查了他的信用卡和网络账号收入支出情况,黑石高希在回到现世后没有谋取任何有档案登记的工作,却与其他人存在着频繁的大额资金往来。顺着他的交易人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这些一次性虚拟账号采取各种手段隐藏了真实身份。”
都彭没有急着提问,而是耐心地继续听着白皇后的汇报。果然,人工智能的调查不可能止步于此,她用稚嫩的声音说:“先生,我最近同时关注着名单上所有被驱逐的审神者,发现黑石高希并非是唯一失踪的审神者。在他之后,已经有三名被驱逐的审神者陆续失踪,他们的经济状况跟黑石高希十分相似。”
所以,有人赶在自己上任前,就已经在收割这批有用的资源了吗?审神者听着白后的汇报,屈起手指,缓缓敲击桌面,感兴趣地琢磨着这个意外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