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睡觉吧。”萧执往外挪了挪,把里边的位置让出给时乐,这样时乐靠墙睡,他就能随便往里挤,对方避无可避。
时乐不懂大小姐这是什么毛病,要人可这家伙刚到寒江村时,口口声声还是不习惯和人同住一屋。
萧执躺在他身侧,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低声问“在想什么”
时乐想着这夜发生的事儿,睡意全无,索性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小姐,以前那个时乐,也是这般同你睡”
“没有。”
“那,在你们涂煞宫,双修是很寻常的事儿”
“是。”
涂煞宫里,双修就如吃饭睡觉一样寻常,可萧执作为宫主,却全然接受不了这种修行之法。
闻言,时乐饶有兴味的眯了眯眼“这么说,大小姐你经验丰富”
“”
“也是,看你春宫就画得惟妙惟肖的,我猜”
“你猜什么”
“你,阅人无数。”
“那你写的那些,也是因为实阅人无数”
时乐苦笑“我怎及得上萧宫主。”
“你当真要与我继续聊双修的事儿”
时乐打了个寒噤“算了,睡觉。”
萧执扯了扯唇角“爹将你赐给我做侍见之时,便交代,若想行双修之法,可从你开始。”
“别说了,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萧执认真的看着他,抬手轻轻揉捏他的耳垂,指腹细细的茧让时乐身子一颤,刚想骂对方两个男人动手动脚有病,抬眼与那双狭长的眸子相对,晨光熹微,黑若深潭的眼眸惊起淡淡涟漪,他在这丝柔软的涟漪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时乐心跳骤快。
一下,两下,三下,力道十足的撞击着他的胸腔,他突然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一定是这萧执太好看了,或者是他们涂煞宫有什么摄人心魄的妖法,时乐定了定神,暗暗念起了清心诀。
“时乐。”
“嗯”
“你脸红了。”
“热的。”
萧执又凑近了些,彼此鼻尖几乎碰着鼻尖,草木冷香弥漫,他的声音低哑好听,钻入时乐耳中,就似被人用羽毛轻挠骨缝,抓心挠肝的痒。
“以后此处只有我们两人了,有你热的。”
萧执笑了笑,时乐神志渐渐迷糊,不知不觉沉入了虚无的混沌中。
时乐再醒来时,已是隔日晌午,叶知行秋觉早已御剑离开,此刻估摸着都到了晚霖城。
他心下明白,又被萧执用了催眠的药,下意识的检查一番身体,没缺胳膊少腿,但亵裤里湿冷一片,他想起梦里的情形,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其实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偶尔做做春梦也不是什么事儿,只不过时乐虽是小黄文硬核玩家,但本人清心寡欲,极少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而且这个春梦,来得有点不寻常。
梦里他被人蒙住双眼,湿滑粘腻的藤蔓缠住手脚,被迫以一种羞耻的跪姿敞开腿因为看不见,感受力便分外明晰,对方的手又滚烫得骇人,一点点顺着轮廓描绘着他的身体,指腹上有细细的茧,磨人又撩人
时乐便是被这般摸着,释放的,他咬得嘴唇渗血,喃喃的念出一个名字
“萧执。”
细思恐极,即使醒来后皮肤上还残留着梦里的滚烫与粘腻感,时乐哆嗦了一下,打算去洗个澡去去火,被秽物弄脏的亵裤也正好洗洗。
他起身下床的动作极轻,就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好在萧执不在屋里,不然时乐定会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乐穿过回廊,正欲去院子里打水,推开门,南域六月的日光毒辣,明晃晃一片,照得时乐有些发晕,片刻的恍惚后,他看到萧执正顶着烈日在井边涤衣物。
隔着白花花的日光四目相对,周遭蝉鸣躁躁。
“你大热的天洗什么衣服”时乐尴尬发问,更觉腿间湿濡难捱。
萧执没立刻作答,继续洗他的衣服,这个场面有些魔幻,萧大小居然自己主动干活儿见了鬼了。
沉默许久,他终于淡然发问“那你呢,来做什么”
很好,灵魂一击。
“洗漱。”时乐含糊的给了个理由,越发不自在。
萧执埋头一笑,声音却是冷清的“昨夜,你梦里叫我名字。”
这句话于时乐而言,简直是五雷轰顶,他唇角抽了抽“或许是你听错了。”
萧执不置可否,继续灵魂拷问“梦到了什么”
“忘了。”
萧执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或许是因为日光太过热烈,照得人神志恍惚,时乐错觉对方戏谑的眼神里平添了一丝温柔。
“忘便忘了。”萧执将涤干净的衣物拧了拧,水声哗啦哗啦,顺手将拧干的衣物扔在一旁的木桶里。
他起身离开,经过时乐身边时视线下移,好整以暇留下一句话“你的裤子洗干净后,帮我一起晾。”
时乐额角冒汗,如五雷轰顶,这一刻他算是肯定了,萧执发现了他的秘密,丢脸至极。
“好”
“对了,早饭我准备好了,你待会儿来吃吧。”
萧执转身进了屋,时乐留在日光暴烈的院子里,直觉得当下的一切似梦,又非梦。因为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