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传说的都是安平侯府的侍卫夜晚想打人闷棍,结果反被捉了告官的事情。
而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御史台的人参奏安平侯御下不力,任由府上侍卫出门行凶。
什么为什么只参奏当爹的御下不力,却不参奏宁馨郡主胡作非为
废话,安平侯这个诗文侯爷性子绵软,可他那女儿却是个跋扈蛮横的。
上回有位言官参奏宁馨郡主,结果第二天退朝之后,被郡主堵在宫门外的廊道上,一箭射穿了乌纱帽,弄得那言官披头散发颓坐在地,吓得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行凶的郡主已经扬长而去。
那言官气不过,第二日又参说此事,谁曾想周帝却只说小儿顽劣,禁了宁馨郡主半个月的足便算了事。
结果半个月后,言官又一次吃了闷棍,只是这次却是连郡主的影子都见不着,自然没法再参奏,但大家伙儿心里都明镜似的,除了那位记仇郡主,谁还会又敢这么做呢
所以久而久之,言官们算是明白过来了。
皇帝是有意宠着宁馨郡主的,对一个女孩子,就算再怎么惩罚,也不至于太重,去啃这样的一块硬骨头,还不如去捏他爹那个软柿子。
上都众人都知道,诗文侯爷安平侯是个性子软的皇亲,明明只会写些狗屁不通的打油诗,却喜欢热闹办诗会,怀才不遇的文人会捧着他,自然也有不少有风骨的文人嘲讽他。
遇上这样的情况,安平侯都不会生气,如今御史台的人参奏他治下不严,只是要惩处他的府中侍从,他又怎么会生气
况且参奏一个成男男子,可比参奏一个女孩子听上去好听多了。
于是乎,今日朝堂之上,除却论说西南起反之事的军情外,剩下的都是御史台那帮子人对安平侯治下不严的参奏。
科道言官们,尤其是闻风而奏的御史,本就有这样的权利,又喜欢彪炳正直不阿,所以饶是御史大夫卢之南,也挡不住这股卷来的浪潮。
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人递上奏本的时候,沉默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府尹刘礼昂昨夜晕厥后醒来,本是想直接将那七个人送回安平侯府,好直接卖个好的,但奈何已经到了后半夜,宵禁不说,还饶人清梦,所以就准备等今日再送人。”
“结果谁知道今日朝堂之上这么一闹,那些言官参奏安平侯的时候,顺带着又赞了刘礼昂一番,一下子将他架在了不畏强权的高度,弄得他现在连去个安平侯告罪的话都没法说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安平侯罚俸三月,那几个人按照大周律,得在家府尹大牢里关上半年。”
听成伯说完这些,天歌心情稍有好转。
其实仅凭这样一件事情,要对付宁馨郡主还差得远,但她也没指望这事能对宁馨有什么致命性的打击。
她甚至猜的到,根本用不了半年,只要等这阵风头过去,那几个侍卫便会被重新放出来。
不过能用这件事恶心一下宁馨,让她在即将知道自己婚事的惊怒中再添几分烦躁暴怒,却还是很简单的。
被宠坏的熊孩子,不能一下子收拾的太狠,否则一棍子下去,指不定激得她不管不顾的咬起人来。
一点一点逗弄,一点一点耗光她的骄傲与仰仗,这样才能最终拔掉那些扎人的刺儿。
安平侯府。
听着下人的汇报,等在花厅饭桌边的安平侯夫人冷笑出声
“不来好啊,既然她不想吃,那就饿着。吩咐厨房,断了郡主院里所有人的吃食,但凡哪个给郡主偷偷送食,直接乱棍打死草席一卷丢出府去”
听到这话,侍奉在侧的婢女们都不由瑟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庆幸与自己无关。
夫人是个火辣性子,这种事情向来是说到做到,今儿个这事一出,那些姐妹们怕是有的受了。
两位侯府公子安静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们是宠姐姐的,但在这样的暴躁老娘面前,他们可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然而却总有人不怕死,开始小声嘀咕
“丫头以往也不是没闹出过比这更大的事情,不也没什么嘛,做什么这么较真儿”
这话安平侯夫人不爱听了,顿时放下手里的筷子正起神色
“我较真儿如今陛下有多看重姬家你不是不知道,那丫头就因为那姓什么林的商户跟姬家小子走得近,便上去招惹,如果真能跟当初揍朱大人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就罢了,可这次偏生全被抓了个正形还送到了府尹衙门。”
“你自己绵软我就不说了,但你总该为孩子们考虑考虑。且不说宁馨,就说锦文和锦英两个。”
“因为长姐跋扈不服教养,饶是你是个侯爷,上都又有几家勋贵愿意将女儿许给她的两个弟弟我前几日跟易家夫人说话,刚问起人家闺女儿,就被三言两语挡了回来,你当我心里好受”
一听这话,扒饭的两兄弟闷头吃得更快,几乎没几口便说吃饱了寻空儿溜走。
家姐如此生猛,他们也很绝望啊
出去逛花楼,那些姑娘侍候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他们也如此凶残,一来二去的,哪里还有什么情致风韵可言
说多了都是泪,再听老娘说下去,二人真的感觉自己要打起光棍儿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赶紧溜号,听不见就没有这回事儿。
见两个兔崽子麻溜跑了,安平侯夫人更是气得不行,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
不过话既然说到这里了,那就一道掰扯清楚。
挥手让所有侍奉之人退下,等花厅只剩夫妻二人,安平侯夫人这才重新开口
“我知道你宠着那丫头,就连比陛下也由着她闹腾,但你得看清楚这到底为的是什么,又到底是不是真的为那丫头好。”
“我前几日进宫,本想着看能不能说动卢贵妃,既然陛下给姬家那小子指了婚,不妨贵妃也为宁馨和那卢家小子请一道婚旨,毕竟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如今宁馨也老大不小了。可是你猜贵妃说什么”
说到这里,安平侯夫人自嘲一笑,学着卢贵妃的腔调
“那女人说,宁馨是陛下的心头宝,她的婚旨陛下自有盘算,卢光彦一来年纪小,二来还没有官身,怕是配不上郡主的尊贵。”
“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以往两个孩子交好,整个上都都知道两个孩子心意相通的时候怎么不说呢如今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的还当她卢家人真那么谦卑知礼识趣儿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陛下多半真是准备让宁馨去那什么劳什子大金。圣意如此,你既不敢去跟你皇兄讨情,那我也不多奢求。毕竟若是两国之间能跟现在一样,哪怕大金一直是大周属国,她能凭借父辈换得一世尊荣平安,那嫁到远些也还罢了。”
“可是我昨儿个去了皇寺为她求姻缘签,你知道释慧大师又是如何说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