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它还这么折腾什么呢它该不会也是难耐这夜的寂寞吧它该不会也是在思念它的恋人吧我那天就对梦瑶说,这一公一母刚好养在一起生物之所以有雌雄之分,肯定有它的必要性存在即道理啊
为何要生生拆散它们呢
那张小纸牌还搁在我的床头桌上,我趴在床上,伸手捏起那张纸牌,凑到眼前,端详着那个线条模糊的唇印,我忍不住再次将那唇印送我的唇边,那股淡淡的芬芳还在在即将失去所爱的时候,才感觉之前不经意经历的那一切,都是那么地弥足珍贵啊
夜里十点过后,不睡的人实在太多了除了夜店里寻欢的那些人,更有一些带着阴暗想法的人们在思考,思考着如何对付身边的敌人,或者那些带着阴暗心理的人聚在一起,在密谋着如何算计自己列为敌人的人
夜色,恰好是阴暗面的保护色
在市区酒吧一条街,在一家不起眼的地下酒吧里,策划张独自一人呆在一个小包厢里,酒吧很吵,很闹,昏暗的光线,正合了策划张的心意策划张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他虽然出院了,但脑袋上的伤疤还在,新长出来的头发长度,还不能掩盖那一处手术切口他把黑色棒球帽的帽檐拉得很低,以平视的角度,根本无法看到他的眼睛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外号叫“安德烈”的人
这是一个杀手策划张也不知道这个叫“安德烈”的杀手是男是女,想必应该是男的吧策划张伸手拿起桌上那瓶,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送到嘴边,一口喝干他觉得自己的唇舌发干,心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这个叫“安德烈”的杀手,是他通过很复杂的关系才联系到的,几番联络后,他们确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地点就是这家叫“零点”的地下酒吧,时间是夜里零点
策划张提前了半小时到场,他坐在包厢里等,他想起那天“遥遥”广告公司老总林梦瑶找他谈话的情形,又想起后来自己忍辱负重打电话给她的情形,他感觉到悲屈,他感觉到愤怒,他感觉到了仇恨像熊熊大火一样燃烧着的仇恨
他放弃了起诉高小帅的决定,他知道他把高小帅送往牢房的同时,他后脚也会跟着进去而且,这种打架斗殴的事,着实也判不了多久即使判个三两年,活动活动很快就出来了高小帅出来还可以继续在社会上生活,人们对打架斗殴的事儿不会抱太大的成见而他自己从牢房里走出来,恐怕没有哪家公司会收留一个“强见未遂”的人物吧至少女人们都会不同意
女人们宁愿把自己的身体主动送到那些花言巧语的爱情骗子的床上,也坚决不同意受到一个“强见未遂”者的
哪怕一点点的冒犯女人天性就是这么贱的生物
这是什么世道,殴打人致重伤的凶手逍遥法外,受害者却要忍辱负重,这一口气要他如何才能咽得下
“林梦瑶这臭婊子,以为往我卡里打了五万块钱医疗费,就想把这事摆平了休想门都没有血债要用血来还”策划张愤怒地想着。
策划张伸手倒满一杯酒,举起杯子一口气喝下半杯,在他将酒杯准备放回桌上时,却发现包厢对面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穿一件棕色皮夹克,也戴着棒球帽,棒球帽的帽檐同样拉得很低,他像个幽灵似地出现,像个幽灵似地坐在策划张的对面,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见他那一脸的络腮胡子
策划张被这络腮胡子吓了一跳,目光紧盯着他,半天说不上话来
这男人伸手一把夺过策划张手中的酒杯,将杯子里剩下的一半酒,仰头喝尽,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对策划张道“酒不错”
“要要喝还有”策划张道。
“等人吗”络腮胡子低声问。
“我是一个人”策划张道。
“我也是可以坐下一起喝一杯吗”络腮胡子道。
“当然”策划张道。
这是他们的接头暗号
策划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他伸手抓过酒瓶,颤巍巍地往桌上那两只玻璃杯里倒好了酒
“这是你的”策划张低声说,将一只酒杯推到络腮胡子面前,同时推过去一只牛皮小信封,“地址照片都在里面”
络腮胡子迅速将那牛皮信封拿起,塞进皮夹克的内口袋里,同时伸手将一个小纸片推到策划张面前,这白纸上是一长串阿拉伯数字,他低声道“先预付一半,剩下的事后补齐”
策划张快速地收起那张纸片,看着络腮胡子低声说“可以先三分之一,后三分之二吗”
“信不过我”络腮胡子沉着脸,声音很冷。
“信不过你,就不会找到你”策划张低声道。
策划张听说了,这个叫“安德烈”的杀手很专业,不仅身手利落,还拥有多个国籍,干一次活会先去国外躲一阵子,从未失手,或者说从未留下任何痕迹
“那还有什么疑问”络腮胡子道。
“同意你的方式,先一半后一半”策划张小声道。
“很好”
“什么时候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