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我们来商量一下把你绑在床上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以这样轻快的语气, 说出这么无耻的话的?
谢华琅都要气哭了,蹬他一脚,气恼道:“你怎么这样?!”
顾景阳捉住那只小脚, 爱怜的亲了亲, 不解道:“我怎么了?”
谢华琅委屈极了, 憋了半日,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到了这会儿, 她终于有点能理解被人调戏的滋味儿了,看一眼神态自若的自家郎君,啪嗒啪嗒的掉起了眼泪。
顾景阳见她哭了,神情登时变了,再顾不得别的,忙将那小姑娘抱在怀里,温声细语的哄:“怎么啦枝枝?不哭不哭, 你一掉眼泪,我心都疼了。”
谢华琅原也不是真心实意的难受,哭也只是一种策略, 见他态度软了, 便抽泣道:“九郎, 我害怕, 你不要绑我嘛。”
“不绑不绑, ”顾景阳轻抚她面颊,温声道:“枝枝绑我,好不好?不哭了。”
谢华琅见这招有用,心里暗松一口气,搂着他脖颈,凑过去亲了亲,又撒娇道:“郎君,我现在可困了,咱们去睡,好不好?”
听她这样讲,顾景阳明显顿了一下,神情中闪过些许犹豫。
谢华琅轻轻摇他的手臂,眼泪汪汪道:“郎君……”
“好好好,”顾景阳最见不得她掉眼泪,见她这般模样,旋即颔首道:“我们不闹了,这就去睡。”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脸上却还是楚楚含泪,顾景阳将怀里的小姑娘抱到床榻里边儿去,掀开被子,将人放了进去,这才在她身边躺下,相拥一道,打算就寝。
外间的灯早就熄了,帷幔闭合,床榻内的光线也暗。
谢华琅折腾了这么久,真有点累了,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偏偏就睡不着。
顾景阳大概是感觉到了,轻声问她:“枝枝,你还不睡吗?”
经了这晚上的事儿,谢华琅真对他有点打怵,听他这么问,马上道:“这就睡这就睡。”
顾景阳却以为她是在伤心,静默一会儿,将怀中人抱的更紧,愧疚道:“枝枝,郎君不是有意想欺负你的,对不住。”
他手指温热,抚过她面颊时,毫不掩饰自己的疼惜与珍爱:“方才见你哭了,我心里难过极了。”
谢华琅本来就不是什么一板一眼的老实性子,素日里作的妖多了去了,知道他今日是喝多了,当然不会为此生气,现下见他这样真心实意的致歉,反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我没有生气,”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低声道:“九郎是我的夫君,待我如何,我难道不清楚吗?”
顾景阳似乎笑了,手臂温柔抚了抚她的背,略顿了顿,又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谢华琅也不怕他,依偎在他怀里,舌尖探入他的唇齿之间,灵活的挑逗人。
顾景阳原就醉了,哪里经得起心上人这般,不免有些动情,谢华琅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心中羞窘之余,又生出几分肆意来,探手过去,隔着中衣,轻轻捏了一把。
顾景阳身体明显的一滞,连呼吸声都重了,朦胧之中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低下头去,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无声的催促,也是无言的勉励,谢华琅由着他亲了会儿,颇觉意乱情迷,伸手到他中衣之内,绯红着脸,亲密无间的帮了他一回。
夜色深深,彼此的情意却灼烫,谢华琅脸上的热气似乎再没下去,顾景阳也一样,如此过了许久,他才低低的出了一声,搂住怀中人,静静享受事后的余韵。
光影含糊,看不真切,有什么东西顺着她手腕往下淌,那触觉却是真的。
谢华琅含羞啐他一口,坐起身来,信手扯过一侧衣衫擦拭,还没来得及擦完,就给拉回去了。
顾景阳身上还有些淡淡的酒气,嗅到之后,她竟也不觉得讨厌,先前的醉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倒像是一只温驯亲人的大型猫科动物,搂着她挨挨蹭蹭的,好像随时都会低头舔两下似的。
谢华琅心里暖洋洋的,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在他脸上“啾”了一下,撒娇道:“郎君郎君,我们快睡。”
顾景阳温柔的抚了抚她,又将她小手往下拉,低声央求道:“枝枝,再来一次,好不好?我可喜欢了。”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后边也就没必要矜持了。
谢华琅真不是爱唧唧歪歪推三阻四的人,只是先前忙活了那么久,手腕这会儿还酸着,真有点有心无力。
“郎君,明天再来,好不好?”她哄道:“我手可累了。”
顾景阳便握住她手腕,送到自己唇边:“我给你吹吹就好了。”
他要是硬拉着她来,总还有个理由推辞,这样柔声细语的,谢华琅便有些扛不住了,笑着凑到他心口处听了听,心里边忽然冒出一个疑惑来。
她低声唤道:“郎君?”
顾景阳应道:“怎么了?”
谢华琅往枕头上挪了挪,凑到他耳畔去,低问道:“喜欢我这么帮你吗?”
顾景阳道:“喜欢。”
谢华琅想了想,又问他:“跟你自己来有什么区别?”
问前一个问题的时候,顾景阳的反应颇为平淡,谢华琅便以为他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等问过第二个问题时,也一门心思等他回答,哪知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做声。
她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题,便重新问了一遍:“郎君,我帮你跟你自己来,有什么区别?”
顾景阳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却仍旧没做声,谢华琅催促道:“郎君?”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倒像是将他从梦中惊醒了,最后看她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了。
谢华琅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顾景阳背对着她,没有任何反应,竟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