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早醒来, 林若秋望见皇帝熟睡面容,模糊记得一点昨夜的印象, 遂下意识向被中探去, 指尖传来的触感却令她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
楚镇被她吵醒, 先是一怔,“怎么了?”发觉她手放的位置有些不合时宜,遂调笑道“大早上的,怎么这样顽皮?”
显然以为昨晚上她没尽兴,此刻又来索欢。
及至将她那只手扳开,楚镇触碰到那物应有的所在, 他脸上的笑容便倏然消失。
他所感知的,分明与从前一般无二, 难道昨夜都是一场幻觉?
林若秋见他呆愣, 焦急的道“陛下您也梦见了是不是?”
这不科学呀,再怎么日有所思,两人也不可能做同一场怪梦——梦里还能联机的?何况那些感觉都是切实存在的,这会子她还隐隐作痛呢。
太奇怪了, 林若秋二话不说便趿鞋下床, 要去寻古先生理论。不带这样作弄人的,她听说有些江湖异士能通幻术,当时历历可感,过后才发觉一切全是虚妄,难道那古先生根本不懂治病,全靠这些小把戏来骗取信任么?
楚镇好说歹说, 才算将她劝回房中,他一个人去就行了——这种事还是得男人出面。
林若秋不服气的道“我脸皮可不薄呢。”
楚镇刮了下她的鼻梁,无奈道“朕怕古先生脸皮薄。”没见过这样的,比他自己还情急。
林若秋想想也是,她一个女人家未免太不矜持了些,便乖乖在房内等候。
等她洗漱完毕,喝了两碗稀粥,又吃了一张薄饼之后,楚镇已回来了。
林如秋见他脸上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失望,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只得惴惴问道“如何,古先生到底治好您的病没有?”
楚镇见她忧形于色,只得原封不动将大古的话照搬过来。据那人所说,若幼时发现得当,或许有回天之力,可像他这样的成人,想完全复原如初是不可能的,蛊毒的作用,无非是使血液集中,所谓的与常人无异,也只是在充血的片刻发挥作用而已。
林若秋听得似懂非懂,她倒是听说过血丁丁与肉丁丁的区别,看来皇帝的情况应该属于前者?
但能改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林若秋遂安慰他道“没事的,平常谁能瞧见,至少在臣妾看来,您已经很厉害了。”
无非在持久性上差点儿,但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补足。她愿以为那大古先生是个江湖骗子,如今发现此法还挺科学,心里反倒多了几分钦佩。
而且她觉得皇帝眼下就很好了,真要变成嫪毐那样的,是个女人都受不住吧?
许是被她乐观的心态所感染,楚镇的情绪也好转了些,微微一笑道“还好朕只要你一个,若三宫六院都来寻朕麻烦,朕恐怕就招架不住了。”
于是拉她到厅中用晚膳。
林若秋方才虽已垫了点肚子,但仍未拒绝他的邀请——她是真累着了,也是真的饿。
两人携手出去,席间几乎人人都注意到皇帝与淑妃的异样,虽然这两人之前也很黏糊,可今日似乎黏糊得过了分,简直跟行走的麦芽糖似的,话都化不开。
魏安拿胳膊肘碰了碰一旁捧着巾帜的红柳,悄悄问她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陛下尽早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错。”
红柳懒得搭理他,只闲闲道“有娘娘在,陛下的心情怎么会坏?”
魏安当然知道这个,可皇帝从未像今天这样喜上眉梢过,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淑妃娘娘也是,脸上的春色盖都盖不住,说话的声音更比平时低了八度,叫人听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罕事。
直到早膳结束,魏安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而皇帝已然起身,拿帕子擦了擦嘴,便向林淑妃道“朕还有些公事处理,晚间才来看你。”
接着附耳说了句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