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王瘦的预料没有错误,等了不过五六分钟, 里面的人似乎终于争论出来一个可以一致接受的结果, 有了应对的办法, 情绪也随着一同平换下来, 陆续起身, 往门口走来。
外面的人也像是双手双脚, 连带着后脑勺一起都生了眼睛, 纷纷打起精神望了过去。
王胖看着跟在后面一同走出来的南洞门弟子, 往嘴里塞了一颗东西, 一边难掩幸灾乐祸“花钱喝了两杯白开水,你说是不是冤大头。”
这两兄弟一唱一和, 逮着了机会就拈酸拿醋,贬南洞门一回,唱独角戏似的,其实南洞门要么听不见, 要么不把他们当回事儿。
王瘦咂巴着嘴, 应道“里面啥事儿也没发生, 可不就是冤大头。”
他们这番出来是为了保护陈舒珊,万一厉鬼在里面作乱, 南洞门弟子近水楼台,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外面的人再快也慢一拍,事后论功行赏的事后,待遇肯定也不一样的。
梁楚怜爱地看着这两人, 谁说人家在里面白待着了,人家有空调,白待着也是舒服幸福地白待着,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大概宣之于口,两人也会说我们这是晒日光浴呢。
现在不过一点多钟,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三个姑娘打开了遮阳伞,清丽美丽的伞面,伞柄轻轻搭在肩上。隔着玻璃窗远远看着的时候,未能看清所有人的面容,出来以后才发现长得都很好,保养得法,皮肤柔嫩,底子笨就不错,又化了淡妆,无不是亭亭玉立,引人侧目。
那两名男子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左右,穿一身休闲服,身上戴着名表,头发有些长了,仍可以看出发型精心打理过,显然平日过的颇是讲究。
几个人在进行最后的谈话,跟来的人也只能陪着干站着等,耳边有细微的咂嘴声,梁楚耳朵动了动,视线从陈舒珊五个人身上,慢慢往旁边挪,最后落在王胖身上。这俩人想必是等着等着饿了,也不知道从哪儿买回来许多吃食,地上扔着好几张包装袋子,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手里还一人拿着一包麦丽素,一颗一颗往嘴里填。
梁楚默默看了几秒,别开眼睛不看,心里自我唾弃,这是什么臭毛病,看到什么想要什么,是你的吗,还是别瞎惦记了。
这条理由很快有点站不住脚了,不能随便惦记别人的东西沈云淮都还没有吃过这个。
板牙熊揭穿“那可不是,沈云淮何止没吃过麦丽素,您看到对面那家”
梁楚无情地捏住了它的嘴。
耳边清静了,梁楚继续给自己洗脑,再说他们这么穷,又还没有找到工作,没工资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日子过得精打细算的,还新买了手机,手头上有点紧。
梁楚悲伤地想,没钱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一件事情啊,他感觉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哪里是道士,分明就是一个没有钱又想给孩子用好东西,饱受社会风吹雨打的悲催的苦逼穷爸爸。
沈云淮静静站着,上前走了一步,脚步轻的没什么声音。面前的人不老实,在原地踱着脚步团团转,表情之严肃,好像在思考国计民生之类的国家大事。沈云淮看了他好一会儿,那张脸像是六月的天,短短一会时间里换了数种表情,皱着鼻子叹气。
这脸皱的,烦恼什么呢
沈云淮瞧着他,忍不住抬起手,用食、中指捏住他的鼻子。
梁楚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男人,沈云淮的动作非常轻,一点也不疼。沈云淮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大概会是骂他一句,然后拍掉他的手。
梁楚不怕他,故意用鼻子呼吸,好像要把他吹走,气息搔在沈云淮的手掌心,男人一怔,这股气息似乎比炎炎夏日里的热风还要滚烫,顿神的功夫,手上没轻没重,揪了一下他的鼻头。
这一下一定揪狠了,梁楚嘶了一声,按照他之前设想的去做,啪拍掉男人的手,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鼻子,气愤的谴责“做什么啊你”
我这边想着给你抢麦丽素,你还掐我,将仇报了。
沈云淮攒起眉心,去捧他的脸,梁楚恼他,闪身避过,正看到王胖左手拿着麦丽素,右手掏出来两颗,十分敬业的盯着陈舒珊看,手上一个没留神,两颗掉下来一颗,摔到地上还弹了一下,骨碌碌滚了一米多远。
梁楚随便揉了两下红鼻子就顾不上了,此时心痛远远超过了鼻子痛,太浪费粮食了,王胖你想过这颗被你扔掉的麦丽素的心情吗简直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是我我才不会这么浪费,这么对不起麦丽素。
梁楚立即说服了之前的自己,弯腰捡起来小黑球,和两人丢在地上的食品袋一块扔进垃圾箱。
然后走到王胖身前,低头看着麦丽素“好吃吗”
王胖依然在看着陈舒珊,有点被他挡住了,于是往旁边挪了挪,分神道“还行吧,有点腻。”
梁楚也跟着往旁边挪了挪“有多还行呀,什么味道的。”
王胖说“就那个味道的。”
那个味道是哪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