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州寻了个借口回马车里头一趟,过了很大一会儿才出来,这回终于脸色正常了,他又说了几句,正琢磨怎么叫众人回去,就听底下有百姓自动自发的“咱们都散开吧,大人一路辛苦,正经该早些回府歇歇”
这话一出,真是给宋知州解了围,更有不少人附和,有带头的,接下来用了不到一刻钟人就走的差不多了,马车也得以继续往前。
宋知州刚才还庆幸徐臻不在车上,否则自己得多么尴尬,完全不知自己掉了坑里。因此话里都是庆幸“得亏有这救急之物,否则今日定要出丑了。”
文先生解决了人生大事,此时也有闲心了。
薛神医看着他不像之前那样骂徐臻,显然是要在宋知州面前维护弟子,心里暗笑,觉得还是自己猜测的正确,便也不说,反而绕过这个“不雅”的话题,同宋知州说起旁的事来。
说了一阵,宋知州突然一拍额头“对了,忘了问文兄,不知阿臻的婚事”
文明远诧异“怎么”
宋知州有些犹豫,半晌才道“我听安定候的意思,颇为欣赏阿臻,还说阿臻若为宗妇,定能扶助夫君,家业兴旺,还道了一句太子可惜,明远兄别生气,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文明远自然也知道徐臻收到的先后两封家书。
他没有宋知州想象中那么生气,只点头道“这丫头做宗妇是够格,不过你也知道她,天生的惫懒,那点儿小聪明都是用在偷懒上了。她父母虽不在身边,对她的终身也极为关心,好像选定了一位女婿人选,待徐臻去西北见过再说吧。”
宋知州一听她要去西北,顿时惊讶了“为何要到那苦寒之地,咱们南边儿不是也有大把大把的好儿郎,我本以为文国公府要为她在京中选贵婿,所以这才没有毛遂自荐,不,不是,文兄,你别激动,听我话说明白,我都半老的快入土的老头子了,我是说我有几个很不错的侄子,前几年,文兄你还曾见过的一个叫端远的,你可还曾记得,也是读书习武不在话下”
文明远拿了羽扇慢慢摇了几下,颔首道“我是觉得多见识几个并没有坏处,小夫妻两个若是有话说,那比什么都好。”
宋知州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对薛神医道“文兄疼爱徒弟之名名不虚传啊,刚才他瞪我一眼,险些吓得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薛神医笑“您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你看,都是他说臻丫头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我都不说。”
众人哈哈大笑,只是鼻子嗅到马车里头的怪味,又齐齐变了脸色,宋知州连忙出来车厢吩咐车夫“快点回去。”
宋知州走的这段日子不算太短,徐臻命人挖的鱼塘也有了雏形,鱼塘呈方形,一个一个既独立又有勾连,行商们把这里一大片地都给买了下来,撒了鱼苗养鱼。
徐臻对此事也极为上心,眼见过了月余,带着人就来鱼塘查看,问了照看的仆从,得知在鱼塘养鱼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鱼塘这边反而不如早先种下去的祟州稻看着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