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直接留了王大匠在此,开了一家卖水靠修补水靠渔网等物的店,生意十分火爆,王大匠管着四五十个制作工人,每天都精神抖擞,这店里的生意他不懂,他就是把准了一条理念听他主子爷儿的。
徐臻便另外安排了掌柜跟账房,她开这家店,不为多赚钱,生意看着火爆,除去工匠们的月钱跟掌柜等的薪酬,下剩的还不够她吃一顿饭的钱,好在徐臻并不多赖这个赚钱,店里有许多工匠学会了手艺,有回家自去接活的,她也都爽快的放人走了。只一点,走好走,再想回来,可就难喽。
前脚说了她有菩萨心肠,后脚就见她毫不容情,恰似金刚怒目。再多的祈求讨饶,在她这里是完全走不通的。
按理她这样应该是极为得罪人的,可那些被她得罪的却丝毫不觉得她不近人情,反而能自我批评,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地道云云。这一切大概都因为徐臻极为强势,众人觉得她爱憎分明,更喜她这种说一不二,因此下定决心追随者众。
这一年的春节,徐臻是陪着文先生跟薛神医一起过的,她离家有一年之久,留在家里的丫头们还好说,只自己的亲妹妹是十天半个月的一封信,封封嘟囔她回去回去。
说实话,徐臻还真不太想。她自己都有点汗颜自己虚与委蛇的态度,但汗颜完了,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元洲经过去岁的春洪,夏洪未至,总算保住了一季秋粮,本地之内渐渐又重现兴旺之相,宋知州一高兴,当即决定上元节举办花灯赛,既然为比赛,自是不可能一日就弄完,从正月十三开始,一直到正月十六,百姓们每天都可走上街头去看灯,这灯么,大有大的赛处,小有小的妙处,总是过节的气氛浓郁。
鱼塘里结满了厚厚的冰层,更兼它水不深,因此徐臻带着护卫们又开发了新游戏,他们在冰上比赛冰嬉,更有胆子大的,直接跑到长清河面上,宋知州知道这种危险又屡禁不止,只好安排了人手,见着一旦落水的,干净捞上来,捞一个有五个钱
那些憨厚又水性好想趁着年节也赚些花用的汉子们,便成天蹲在河岸上,对着玩冰的人“虎视眈眈”。
正月十四的傍晚,徐臻从外头回来,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她见着文先生的厅堂里头点了灯,便喊了一句“我回来了,有饭吃么”
说着一掀帘子进了室内。
室内站着一个高挑个子的青年,他穿了一身戎装,背对徐臻,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墙上的一副画。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扶在腰间的刀鞘上,像是随时待命随时准备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