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密闭的空间里头,周围的声音进不来,这里头的声音出不去,这一巴掌便极为响亮。
太子的脸一侧,疼倒是还是其次,他是皇子,还从未受过这种屈辱,当即“放肆”
徐臻目光不离他,脸色不变“殿下若是放尊重些,也就没有臣女放肆的余地了。”
太子在她这种目光的逼视下,竟有片刻的无地自容,如果这种情绪来的快,去得更快,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她娇艳如花的脸庞说道“我后悔了,阿臻。”
徐臻将心里的那声嗤笑咽了回去,目光对着挡门的屏风默默无语。
这得月楼她也来过不少次了,竟然不知道雅间里头另有乾坤,这个密室小门,不知道能掩藏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太子说完那句后悔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痛下去,对徐臻的那点怨也就去了七成,又过了一会儿他抬头试探着往她那边走了几步,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委委屈屈的说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要是还不满意,趁着现在这会儿工夫再打我一顿也使得”
男人如果主动讨打,徐臻心里的暴戾气很容易就被激起来。
不过太子这种主动,没有比较的话说不定还能哄她一二,可是因为之前有“某人”负荆请罪,两下对比,太子这种就显得十分没有诚意了。
没有诚意的买卖做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翻船。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谁知道竟然被太子当成了撒娇。
好在那一巴掌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太子这次只是挨近了她,两个人之间总还保持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徐臻回过神来,立即皱眉“你身上什么香味,熏人。”
这话的口气跟从前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候一样,太子放松的笑,伸手摘下一只荷包来“是东宫女官配的干花,我觉得味道还行啊。”
徐臻打开看了一下,状似寻常的问“寻常就这样佩戴,还是今天特意换上的”
然而她就是再寻常,太子是何等敏锐的,当即察觉到了不对劲,房间里头的旖旎顿时随之一去,他一撩袍子坐在她对面“怎么了”
徐臻想了一秒,决定还是不把薛神医说出来,就直接道“我去过祟州,这种花如果被牛马吃了容易致使它们发疯,像是陷入幻觉,极其暴躁,不过要是直接闻花香,还未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
太子一下子靠在迎枕上,目光变得幽深,徐臻看了他一眼,见他注视着烛火,眼睛没有焦距,便知道他肯定在想事,也对,到底有没有影响,佩戴前跟佩戴后,他自己的身子当然是自己知道。
趁着太子想事的功夫,她站起来绕过屏风推开门走了出来,结果才一转过这边明间的屏风,就见宋尧一只手扒着这边的窗户正探头探脑。
徐臻“”
宋尧见了她,很明显吃惊不小,直接的表现就是手下一滑,极其狼狈的缩了回去。
一块瓦掉在一楼的屋檐上,太子听着动静也从屏风处转过来,问“什么声音”
徐臻“刚才一只狗在屋顶上抓耗子,不小心爪子滑了。”
隔壁正慢慢活动手腕偷偷吸气的宋尧“”
太子出来之后,说话就正经了许多,再不没皮没脸的像刚进去那会儿说些不中听的。
徐臻看了一下他的脸,她的手劲自己有数,听着响亮不至于留印子,只是对太子来说,身体上的疼没有精神上受到的刺激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