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跟薛神医也难得的抵足而眠,两个人上了年纪觉少,自然说的还是宋尧徐臻的事情。
文先生听薛神医说宋尧估计是伤到头了,所以性情才有些变化,顿时松一口气“他见了我的神情你是没看到,我那会儿第一反应就是他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薛神医却没有笑“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明天我再仔细问问他。”
文先生有问徐臻的情况,薛神医却沉默了片刻才道“年轻人身体恢复的快,以后我多注意些,应该问题不大。”
文先生“你怎么还吊我她到底如何”
薛神医道“身体受过寒,恐怕对子嗣有碍。”
文先生自己没有孩子,他是做不出那种因为别人生不了孩子就轻视蔑视别人的人,只是作为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他还是详细的询问“那将养几年呢她现在年轻,正好朝中也不太平,等过几年再生也不晚”
薛神医自是不敢保证的,不过见老友这么上心,又知道他这段日子过的很是提心吊胆,所以现下也不想吓唬他,就道“你说的是,她还年轻呢,过上几年也不晚,生是肯定能生的。”
文先生虽得了这句保障,心中也没感觉受到多大的宽慰。
彼此朋友多年,薛神医知道他,他也知道薛神医,作为大夫,薛神医从来不会将话说满,现在能说到这种程度,可见话里有七成的意思是为了安慰他啊。
徐臻跟宋尧却还是年轻人,想法没有长辈们长远,一夜安睡不提。
次日宋尧醒来,床上已经不见徐臻的人,他一惊,刚要找就听见外间徐臻说话的声音。
“借了人家五百两银子,但我当初留了一张一千两的借条,说的是加倍还人家,你带两千两银子去,记住,务必把我的借条带回来。”
宋尧听了这话微微一笑。
徐臻掀开帘子进来,见他已经醒了,不由灿烂一笑,两个人挨着床边坐,宋尧的手不能自已的就抚到她的腰上,得了她一个眼神。
徐臻就小声问他“你想起什么来了没有”
宋尧依旧摇头,徐臻道“等下再让薛神医来给你看看,昨天看着我们的人多,我没说,今天我们单独跟他说说。”
宋尧干脆将她搂住,头也搁在她的肩膀上“那我要是永远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徐臻笑了一下“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那还能怎么办把你卖了吗”自己说完又笑了。
宋尧捏着她的手道“把我卖了不值钱的,留着我我会给你赚钱”
徐臻微微皱眉“你在想什么呢我在你身上投的钱投的心血,谁又能出的起价钱将你买了去”她总算明白宋尧的患得患失是所谓何事了,又好笑又好气,可转念一想,如果失忆的是自己,恐怕还比不了宋尧的镇定,于是安慰他道“你要是能想起来那自然是好事,可若是想不起来,就当重新认识一遍身边的人,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宋尧还是不做声,徐臻简直被这“磨人的小妖精”给逼疯了啊,最后,语气幽幽又不无委屈的道“不是发过誓了么”信不过她,总相信发过的誓言吧
宋尧听出她口气里头的无奈这才笑了起来。
徐臻其实很怀疑他失忆之后因为先见到碧珠阿郎他们,所以才无形的把自己的性格调整的这么“小鸟依人”,正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孟母三迁不是没有道理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