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全然没有了当初叫徐臻进京自辩时候的从容,她甚至有些怨怪太子妃生事,对自己的心腹抱怨道“真是多事之秋。”
她同太子妃之前虽然没有就如何处置徐臻通气,但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先将徐臻弄进宫来,然后书信摆出来,扣上一个嫉妒诅咒的罪名,或者乱棍打死,或者投入牢中,总之,有的是处置的法子。
但现在出了这个刺杀案之后,皇后便不能再如同之前那般打算了。
别说只有一封写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的书信,就是真的徐臻在书信中清晰的写了诅咒太子跟太子妃,那世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皇后跟太子妃这是故意泼徐臻脏水。
更有一点刺客的事是真的。承恩侯虽然已经出宫,但皇后不觉得他能够将这件事办好。
当然,太子若是在京中,那还好说些。
正这样想着,不料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传,说皇上召见。
皇后站起来,给心腹宫人使了个眼色,然后道“容本宫更衣。”
宫人袖了一只荷包递过去,太监不受,躲了道“奴才可不敢。”宫人笑着请他去一旁喝杯水。
过了一会儿,皇后衣裳还未穿好,宫人就匆匆过来一阵低于“文国公进宫,之后皇上单独召见了他”
皇后急忙问“文国公走了吗”
宫人摇头。
皇后又问“那皇上召见本宫有什么事,知道吗”
宫人还是摇头“皇上单独见了文国公,所以不知道里头的事。”
皇后攥了攥拳头,几乎是立即就下了决心“你附耳过来。”
她吩咐完了宫人,没有再停留,上了皇后的步辇去见皇上。
有人拿了腰牌匆匆出宫,不久,承恩侯府的管家到了京兆尹衙门的女牢见两位疑犯,京兆尹这边收了重礼,也不好不通融,让人家单独说了一刻钟的话。
皇后将嘴唇抿的紧紧的,她早就将徐臻的那封书信留在了自己手里,若是皇上今日要问罪,那么这封信就可以暂时缓颊一下她面临的难堪。从一个把柄沦落到自己的救命稻草,皇后的内心十分崩溃。
她猜得不错,文国公进宫,确实是为了刺客一事。
皇后进了乾正宫,先打量了皇上跟文国公的脸色,见这两个人都还算正常,尤其是皇上,不说面带微笑,但也不是那种满脸怒容的,心思微微一松。
但,留给她放松的时间并不真的多,接下来皇上的一句话就令她周身感到了秋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