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萍小步走来,神色有些张皇,她走到高母跟前神言又止。
高母白了她一眼,没理会她有些隐情想悄悄禀报的眼神,淡声道“表姑娘在哪里有消息了”
“对啊,有消息了吗”冯母激动得望着和萍追问。
和萍目光躲闪,有些为难得看着高母,却见高母淡然端起了茶盏没有搭理她的意味,她咬了咬牙开口道“表小姐被老爷住进了刑部大狱。”
“什么,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冯母起身打翻了茶盏,拉着和萍晃着她的胳膊追问,力道大的和萍险些摔倒。
“噗咳咳咳”高母本来正在喝茶也一下子吐了出来,呛住了不住得咳嗽,眼眸咳得发红。
和萍忙挣脱了冯母,站在高母背后忙她轻轻抚背,半响,等高母缓和了,抬手制止了她,她才躬身退下。
“说说怎么回事”高母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唇角,擦净了自己唇角的眼角的水珠,才开代和萍。
和萍脚尖想靠,握着自己的手心低头声音有些发颤道“今日在茗园,表姑娘被武亲王世子揭露出用砒霜谋杀父亲,用断肠草杀害庶弟,设计二姨娘与下人私1通”
“胡说”冯母上前要去抽和萍嘴巴,和萍闪着身子躲开了,头垂得更深了些。
冯母眼底发红厉声道“冯州自己荒淫死于马上风,冯三恪误食断肠草腹痛而亡,二姨娘更是自己不甘寂寞与人私1通,和我的栀栀有什么关系”
“夫人,老爷”和萍顿了一下,轻声更弱了些道“老爷让您查查自己嫁妆。”
高母本来还端庄坐在椅子上,此时听得和萍的话,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追问和萍道“什么意思,冯栀偷了我的嫁妆”
“姐,栀栀不会做那些事情”冯母眼里发红瞅着高母,高声道“栀栀那么乖,定是冤枉了她。”
高母不搭理她,她现在满心“砰砰砰”跳,都是自己的嫁妆单,她倒是真让冯栀帮她搭理过,因为她看着冯栀伶俐,而且有些钱她不想过高家的明账。
“姐”冯母去拉急匆匆的高母,却被高母一下子推开了,神色厌恶。
冯母被高母推得一个踉跄,她眼里闪过嫉恨,咬牙扑上去去抓高母的发髻,厉声道“张淑华,你怎么对我闺女的,我闺女在你这儿不到三个月,受伤卧床,被人诬陷入狱”
张淑华是高母嫁人之前的名字,此时高母被冯母抓得发髻散落,今日刚戴上去的金镶玉簪“啪嗒”坠落在地上,碎了。
这是高母心爱的簪子,从“唐饰”刚买回来的,她低头望着地上碎了两半的簪子脸色蓦得阴沉下来,抬手高高扬起。
“啪”巴掌声。
“张淑容,你发生么疯”高母猛地推开冯母,狠狠抽在冯母的脸上,怒声喝道。
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和发髻,胸脯不住得起伏,冷声道“你自己的女儿不检点生病卧床,心狠毒辣谋害亲族被人揭露,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真是好心帮了你这个白眼狼。”
她眸光恶狠狠,带着冰渣,完全没了两人刚才手挽手说客套话的亲密,也没了作为亲姐妹的情意。
“张淑华你才白眼狼,你按得什么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冯母捂着自己的右脸,脸上也没了平日里的娇柔文弱,红着眼睛瞪着她看。
她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小意,面上狰狞,指着高母嗤笑道“你从小事事和我争,当年还想嫁给冯州,冯州不搭理你,你才到处说他坏话。”
张淑华和张淑容家当时在京都城小门小户,她们父亲没有儿子,她们家便自小被族里人欺负,高母张淑华自小性子事事争先,端着大家闺秀的样子;而冯母张淑容则从有人话重两分,她便哭天抹泪,到了父母面前抽噎不说话。
会哭得孩子有奶吃,于此,张家父母对冯母张淑容多几分疼爱,当年冯州借住张家,一表人才,侃侃而谈,所有人都认为冯州以后定能成大器。
“你不过捡我剩下的。”说着她哈哈笑起来,她攥着拳头上前又要去揪高母的发髻和脸颊,厉声道“我家栀栀冤枉,你别想公报私仇。”
高母灵活得躲开了,朝着门外喊“门口的小厮死了吗还不赶紧把这泼妇抓起来”
门口的几位小厮听了高母厉声忙跑进来拉住了冯母,本来对这身为主母亲妹的冯母还不敢大力,冯母抬脚想踹高母、口爆粗言谩骂高母,让他们不由得手上多下了几分力。
“先压下去。”高母望着被四认压制着形容狼狈的冯母,冷声吩咐道。
“张淑华,你不是唔,唔唔”冯母被小厮捂住了嘴,她发髻扭打中散了下来,罗裙也衣着不整。
高母冷冷看了她一眼,这就是她自小惯会讨父母和男子喜欢的妹妹,看现在不也是寄居她家,瞧她一身灰扑扑,连她家大丫鬟都不如。
“记得,少说话,多做事。”高母冷着脸扫过大丫头和萍和四个小厮,语气淡淡。
四个小厮和和萍莫名得打了一个寒颤,高府的人都知道主母看着亲和却最是重规矩、严苛,今天看了她的笑话,几人都缩着头不敢抬眼,生怕高母嫉恨他们。
高母收回眸光,敛住了眼眸深处积压数十年的畅快,理了理发型端正身子抬步出门朝着寝室走,她要赶紧去清点自己的嫁妆。
青灰色的云霞浸染西天,武亲王府刚用过晚膳。
“糖宝,你别不搭理我。”李枢瑾小心翼翼凑到正在后花园散步的唐媱跟前。
自从两人从茗园回来,或者说自从唐媱看到了核桃木雕后便不再搭理他,他回头仔细想想,觉得当时解释还算机智。
李枢瑾看着对他漠视的唐媱,心头堵堵得、涩得难受,明明今日出门前他亲昵得亲吻唐媱,含着唐媱的唇瓣品尝她的软甜,细致温柔得舐唐媱软软的丁香小舌,两人极尽温柔甜蜜。
明明他们最近如胶似漆,琴瑟相合,李枢瑾失落得耷拉着自己的脑袋,亦步亦趋跟在唐媱身后,唐媱例行饭后百步走。
“糖宝。”李枢瑾放软声音低低唤了声,像个想要求主人抚摸的大型犬。
唐媱唇角微抿不搭理他,抬步绕着福池连廊一步又一步,她老是觉得今日之事有哪里不对,她心中惶惶不安。
李枢瑾望着唐媱面无表情的侧颜,心中发苦,手心扎破了手掌。
他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他重生前唐媱因为前世之事与他置气,他一头雾水只竭尽讨好,而他现在明明知晓唐媱为前世生气难过,他却不敢提及前世话题,也作不出一副全然无所知的样子。
他现在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上世记忆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若无其事得询问唐媱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或者今日哪里错了惹她生气,然后许诺他改。
他改,他一切都改,只要唐媱开心。
“唐媱,我”李枢瑾抿唇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唐媱他已然重生的事实,告诉了怕唐媱不搭理他,不告诉无法劝慰唐媱,进退维谷。
李枢瑾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胸脯高高鼓起缓缓落下,凤眸望天几番变化。
他咬牙打定主意,大步一跨拦在了唐媱跟前,不敢直视唐媱的眼睛轻声道“唐媱,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最近久等了,爱你们。最近翠儿手掌磕了,码字有些慢,请宝贝儿见谅,会坚持日更,也会每天尽量多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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