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三篇当场改,还糊住了名字,这位先生看了半天,选了三篇,心道,这次肯定是徐安了,没想到山长当场撕开名字写的是阮穆。
他也错愕了“这怎么可能”
他还是不相信阮穆有这样的能耐,阮穆倒是很平静,不如先生当堂考,我不写,当堂念出来。
山长挑眉“可。”
那先生故意往刁钻了出,果真是一通百通,阮穆原本心就纯,一听到题就开始念自己心中所想,慷慨之处,山长不由得抚掌。
徐安却磕磕巴巴的,让那青云堂的先生心有不甘。
“好,那就判阮穆胜了,你那文章姑且不算抄袭。”
徐安原本就心虚,此时装起好人来“阮兄,未曾想你精益良多,此时便算了吧。”
“算什么算,你污蔑我的事情我还没算账呢既然山长在这里,不如你把你的旧文拿出来,对比一番。”
“这”徐安善意的看了看阮穆。
青云堂先生越发觉得阮穆刁钻,得饶人处不饶人。
“拿出来吧。”阮穆很是坚持。
徐安从袖口拿出来呈给山长,这是她母亲陈家家传法子,做旧纸张和旧书,当年陈家就是如此把新书做成古籍,很是发了一笔横财。
山长拿着看了看,确实觉得像以前的,甚至还能闻到樟脑的味道。
“山长,我在想一个问题,既然徐兄几年前就写了这篇文章,那么这次考试他算是押对题了,又缘何未写呢”
山长看了徐安一眼,徐安连忙道“不过是游戏之作,故而没拿出来。”
阮穆一笑“这就奇了怪了,既然是游戏之作,那证明你以前的水平就已经够得上青云堂的水平了,那么你缘何两年都未考上不如让山长再拿你以前的文章来看。”
此时,徐安还在义正言辞“阮兄,我不怪你便是,你缘何要如此对我这纸张和字体如此之旧,这可做不得假吧。我知道你想洗刷你抄袭的罪名,害怕自己功名受损,可是我已经不计较了呀。”
“这可不是不计较的事情,你今日可以因为不换房就随意污蔑我,他日也会污蔑旁人。”此时的阮穆声音铿锵有力,不容分辨。
“我现场就可以把纸张做旧,你故意陷害我,今日必须要承认才是。”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戴的水,朗声道“这是用茶水、乌梅水、稻草和麦草水及酱油等做的。”他把桌面上白如屑的纸张拿了起来,用这些水倒了上去,瞬间纸就变了眼色,再去内室把纸放在上面烘干,众人目不转睛。
除此之外,又刷了一层酱油和茶水,再随意写几个字,又重新烘烤,随笔把纸折一下,再拿出来,呈给大家看。
此时徐安脸色一白,山长更是气愤道“没曾想我们书院竟然发生如此之事。”
本来阮家就是书院金主,但阮家这个儿子读书不成,山长也就任由旁人安排,反正谁让你读书不成呢
可现在明摆着受到冤枉,山长立即来了主意,要把徐家赶出书院,徐安标准孝子,在家只听他娘的,如今面对这么大的事情,膝盖一软“山长,不是我做的,是我娘”
徐次槐在一旁看着,脸白了几分,这个傻儿子。
徐家人彻底完了,逐出书院,走之前,山长让他们签字画押,以免这几人出去说白鹭书院胁迫,甚至还让所以学子签名证明阮穆是被冤枉的。
听到旁边的大门大力一关,甄珠知道是隔壁的人走了,她见阮穆还是不高兴,准备宽解一番,却没想到阮穆跳起来拍了怕手。
“果真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那做旧之法还是以前我跟杜贵在一处,欠赌债的人改条子,我去看了一回,知道如何做旧,这不,我就会了,要不今天就被隔壁的老妖精和小兔崽子冤枉死了。哎,看来,我还是要重归赌场,这才能学的更多呀。”
这个活宝,甄珠笑瞪了他一眼,“都是读书人了,还赌赌赌的,我看你成日没想好的。”
说罢,又掐了阮穆胳膊一下,阮穆“嗷呜”一下,又把头靠在甄珠肩上“说真的,我今天很开心。”
甄珠摸了摸他的脑袋“嗯,我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