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事无不可对人言, 您要说什么,尽快说便是。”甄珠眨了眨眼睛,很多事情她不参与,不代表不知道, 她不想害人, 但别人想害她, 那也是不可能的。
皇后重重的咳嗽几声, “妹妹果真是聪慧过人。”
“皇后娘娘谬奖了。”
只见皇后看了看站在甄珠身边的赵稷, 仰天一笑“赵稷, 赵稷, 果真是江山社稷, 好名字啊, 皇上为你这么多, 想必他日我若死了,妹妹定然能顺顺当当的坐在我这里吧。”
皇后语出惊人,苗贵妃看向甄珠, 德妃也死死盯着甄珠, 这二人心怀鬼胎,当然是知道皇后没多少日子活了,可未曾想到皇后竟然如此说,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论恩宠,这些日子淑妃确实远在贵妃德妃之上,其实原因很简单, 贵妃年纪不小,满口儿女经,德妃虽然曾经是才女加解语花,但她隐藏的再好,都少不得在皇上面前暗自提自己的儿子。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但皇上跟甄珠相处,永远觉得无甚烦恼。
唯一的烦恼就是当时看着别人一个个的生孩子,而她却没有,这是她最难过的事情,还好顺利怀上了。
“皇后娘娘您凤体要紧,您说这些话不仅是把臣妾放在风口浪尖,还置皇上于何地。臣妾从未觊觎过您的位置,如今您身体欠佳,便好生休息着,总比这样胡乱揣测好。”甄珠福了一身,往后退了过去。
她的眼神看着皇后时有几分不屑,玩这种把戏无非就是想让苗贵妃和德妃合起伙来害她,真是可笑。
皇后一口血吐了出来,聂麻蓝不顾尊备跑了过去,贵妃见状,忙对小康子道“皇后看着不大好,赶紧去叫皇上过来吧。”
这时德妃也冲了过去,端茶递水,比丫头都还勤快。
甄珠拉了拉贵妃的袖子,苗贵妃和她对视一眼,又和她私语“妹妹,我相信你。”
“姐姐相信我就好。”她和苗贵妃至少面子上一直关系不错,可不能被皇后的话影响,这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疯了,胡乱攀扯。
很快,皇上就过来了,皇后就把德妃、聂麻蓝还有皇上一起叫了进去,外边站着的人都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昭仪最是担忧,上天对她也真是不公,明明她儿子刚刚得了那块玄龙玉佩,差点成了储君,皇后一死,她的儿子又什么都不是了。
即便她如今是九嫔之首,但离妃位差的太远了,且在妃位的淑妃德妃都比她受宠,德妃有二子,淑妃一子,她浑身发冷。
屋里很快传来女声痛哭的声音,贵妃和甄珠立马跪下了,皇后薨了。
屋外的人谁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
清凌凌的水让甄珠一激灵,她把儿子赵稷交给紫霞看着,紫霞是她最倚重的宫女,乳母妈妈都是从选的可靠的人,甄珠又把这些人喊过来训了一次话。
“如今人来人往,纷繁杂乱,若是稷儿哪点不好,我就拿你们试问,自然,你们把他看守的好了,我也有赏赐。”
赵稷的份例和她的份例加上皇上的赏赐,甄珠素日简朴,但打赏人从来不小气。
乳母妈妈们都跪下来表忠心,甄珠松了一口气。
国母丧亡,文武百官都要披麻戴孝,文官一品至三品、武官一品至五品命妇,于闻丧之次日清晨,素服至乾清宫,具丧服入临行礼,不许用金、珠、银、翠首饰及施脂粉。丧服用麻布盖头、麻布衫、麻布长裙、麻布鞋。
而她们这些皇妃则是熟布盖头,去腰。
自古卑不抑尊,除了太后皇上,人人不仅要哭灵还得有各种事情。
坐上肩與,她揉了揉鼻梁,想了想文案,又想起皇后去时跟她说话的模样,为何她突然要跟她说这个话呢
以甄珠之见,如今她要真的做皇后,着实不容易。贵妃排在她的前面,贵妃之父又是皇上倚重的大臣,再者皇上也不过才而立之年,完全可以从宫外再选人,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皇后出身于豪门大族,她们李家有才有貌出身高贵的嫡女并不是没有,皇后忽然提到她做了皇后,真是怪哉。
或许,她的目的是聂麻蓝,此时聂麻蓝已经去了德妃偏殿,据说是皇后安排的,甄珠想,皇后原本就不算聪明,她若是知道德妃才是让她死的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呢。
灵堂上济济一堂,德妃把俩个儿子都带了来,贵妃的长子也在,她看了德妃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
灵堂吹的都是穿堂风,一两岁的小孩子在这儿跪着,不一会儿便会高热,她怎么敢这样昨儿太后都说了,太小的皇子服丧就成,哭灵不必日日都来。
反正甄珠也没打算此时争什么皇后之位,她径直走在德妃前面,跪着开始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