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善提着只鸡来到了女婿家。刘梅热情的接过父亲的鸡肉, 这城里买块儿肉吃要不少钱呢。刘存善的接济让刘梅高兴不已。
刘存善坐在客厅里, 看着龙凤胎稀罕的不得了, 这个看看, 那个看看。口袋里还有块儿糖,不知道二小子去哪里了
“梅子, 梅子。”刘存善大嗓门的把闺女叫出来。
“啥事儿爹,我正做饭呢。”刘梅手里还拿着个铲子。
“你家二小子呢”
“我哪里知道他到那个地方耍爹你闲着去叫叫人。”
齐诺在家里存在感本来就低,刘梅放假这几天根本不需要齐诺做事情,齐诺的存在感就更低了。
刘存善摸了摸衣服说道“我在屋里叫他,他没出声。诺诺那么乖, 不可能在饭点不回来。”
刘梅一惊才发现他们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齐诺了,眼神闪闪烁烁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赶紧找找吧。”
刘存善把刘梅和齐盛两人大骂一顿, 到警察局报案, 而且是问了邻居才知道三天前见齐诺出去过, 其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里到处都是土路, 县城会比农村好些,但生产力低下的年代的生活也不会好到哪里。
这个时代警察没有监控, 找人难上加难,警察接了案子也只能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人贩子稍微改头换面就找不到人,说孩子是他的孩子, 人们也没有办法。小孩子记忆太容易流失,过个一两年,若待在一个待他还不错的家庭, 说不定就不记得父母是谁。
土房子里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出来了,肆无忌惮的站在外边跟另一个人说笑。
齐诺旁边的孩子戳了戳齐诺说道“喂,你怎么没哭”
“你不也没哭。”齐诺小声说道。
臧军睿就将自己手上的简易绳扣褪开了,这可是他从小的拿手绝活之一。
臧军睿和齐诺带着一群孩子在这群人睡着之后,为了安全决定四散跑开,很快有哭声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有人被抓回去了。
哭声让他们心惊胆战,但他们两个牵着手只能不停的往前跑,实在跑不动了就藏在隐蔽的地方,成了少数几个逃跑成功的孩子。
齐诺和臧军睿在好心人和警察的帮助下,在一个月之内回到了自己的家。
之后两人又上了同一所中学。
齐诺还认得臧军睿,但臧军睿不认得齐诺。
臧军睿有轻微的暴力倾向,他的拿手绝活就是打架和逃跑,被他几个叔伯笑话是小军痞。
臧军睿看不惯齐诺整天不吭一声,头发遮眼,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看到了这个小透明,不断的关注齐诺。在某一天心中不顺的时候还揍了齐诺,齐诺被揍的时候还一声不吭,也不反抗,更是惹毛了臧军睿。
在臧军睿第三次带着隐形的亲近却用揍人的方法接触齐诺的时候,他看到了齐诺在头发下面的眼睛,好像在哪里看过。
“臧军睿,你好了没有好了我就走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啊”臧军睿莫名的兴奋,“哎,你别走我不揍你了。”
拉住齐诺却看到了齐诺白皙皮肤上的伤痕,臧军睿也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重说道“对不起。”
然后也不想着揍人了,整天想的就是如何接近齐诺。
几年之后和齐诺的关系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兄弟关系,齐诺认命的接受了。每次臧军睿做出对不起齐诺的事情就立刻求饶,齐诺也原谅了。
臧军睿成年之后再一次跟着狐朋狗友喝酒之后,和一个从事性工作的女性发生了酒后关系。他被这位风月老手告知他和齐诺的关系是不正常的,是该死的,是有病的。
在这个封闭的年代里,流言蜚语可以轻易的毁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同性恋是不被认可的,只有依托于繁殖的感情才是正确的情感。
臧军睿没有反思自己身体上的背叛,倒是盯着齐诺,怀疑齐诺和朋友也有超出友谊的感情,有厌恶自己有了不正常的感情。在看到齐诺和同学走在一起的当晚,又对齐诺用了暴力,美曰其名惩罚。
齐诺至少比臧军睿弱了一圈,对于臧军睿的暴力无法反抗。
之后,齐诺给臧军睿下药,绑在柱子上,让臧军睿清醒着体会他无力反抗的感觉。但也只是同样程度的击打伤。
爱他的亲人没了,终究没抵得过时间;想要的梦想没了,终究没有拗得过父母;唯一能够看得到他的人还喜欢折辱他,但齐诺还有最起码的尊严,他反击了。
在臧军睿利用权势金钱吸毒的时候,齐诺将他打醒,帮他戒毒;在臧军睿控制不住暴力倾向时,齐诺帮他善后,甚至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十几年,齐诺早就不欠臧军睿什么了,成年人应该可以控制自己,臧军睿也应该可以了。
臧军睿照例求饶,但这次表白说爱齐诺,只是他太难受了才会控制不住。
齐诺藏在心底的小心事被臧军睿的表白唤醒,本来打算离开的齐诺还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