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生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甩开脑中的不安,看着她道:“薛陆好些了”
想到刚刚还拽着她的裙子撒娇要亲亲的男人,常如欢满脸的无奈和笑意,“好多了,反正都是些皮外伤,正好让他长长教训。”她摇摇头,“他也是傻,真的想教训张武何须亲自动手,花几个大钱就能请几个乞丐将张武拖到暗巷里揍一顿。”
常海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无奈的摇头轻笑:“你一姑娘家可不兴这般霸道和泼辣。”他没说的是,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自家女儿如此粗暴,有朝一日女婿做了官嫌弃女儿可怎么是好。
不过若他也能考中进士,那么就是女儿的靠山了,女婿怎么应该也不会辜负糟糠之妻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对于常如欢的粗暴,薛陆甘之如饴,不管是一无是处的乡下小子的时候,还是后来位及高管的时候,都将自己的娘子捧在手心里,当成手心里的宝,终其一生都离不开自己的娘子。
可这会儿,粗暴的常家女正挑眉得意的笑:“爹,这您就甭担心了,自己夫君你女儿还是手到擒来的,他今后若敢胡来,哼哼,待我准备一条小皮鞭,看他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思想守旧的常海生举人,被自己女儿的大逆不道吓到了。
但想想以前听话温柔却受人欺负的女儿再想想现在霸道泼辣的女儿,常海生突然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自己不用受委屈。
他这辈子只这两个孩子,只要他们过的自在,就算与世俗有异,那又能怎样呢
常如欢回了屋,薛陆正趴在炕上温习功课,见她进来眼前一亮,狗腿的将书往常如欢跟前一放,信心十足道:“娘子,你随便提问。”
满脸的得瑟和炫耀。
常如欢拿过来一看,是常海生前两天给他带回来的书,便随手翻开找了几个问题提问。
还真别说,薛陆都对答如流,解释的也通透。
薛陆得意的嘿嘿直笑,拉着常如欢的手讨好道:“娘子,我是不是进步很快我跟你说娘子,明年我一定将秀才考出来,我要成为常家庄二十年来头一个秀才。”
常如欢笑着点头,不吝啬夸奖:“不错,继续努力。”一边安慰小狗是的摸摸他的脑袋。
薛陆虽然觉得这动作有些不对,但却很受用,脑袋不自觉的还往常如欢那里拱了拱,心里喜滋滋的。
娘子的手可真软,娘子身上真好闻。
薛陆在炕上做了几日的爬行动物,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回到县学读书。
不想路上居然又遇上张武。
张武满身酒气,朝薛陆道:“哟,这不是薛家庄有名的废物吗,怎么如今倒插门进了岳父家就不认识人了好歹咱哥俩也相识这么几年呢。”
薛陆气的咬牙,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就将对方看成一坨屎就是了。这样想着,薛陆瞪了张武一眼扭头就走。
张武似是不经意道:“常家那小娘子可真是水灵儿啊。”
薛陆猛地转身冲到张武跟前伸手抓住张武的衣领骂道:“张武你别过分,别忘了前两日你爹刚带你去我岳父家道过歉,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们才没报官,别以为我们怕了你了!”
张武闻言丝毫不怕,哈哈大笑:“报官你知道县令是谁吗你知道我们家和县令什么关系吗在清河县,还没人敢告我!别看我爹是个小地主,可我姑妈却是县令夫人。”
张武得意笑,“想告我,等你考上状元再说吧”,他轻蔑扫视薛陆一眼,嗤笑道,“不过就你这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废物点心能考上状元痴人说梦!”
张武说完,看都不看呆傻的薛陆,摇摇摆摆带着几个狗腿子走了。
薛陆站在原地,呆愣住了。
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
可他以前的确是废物点心,的确没出息,他现在也没有能力与张武对抗,就像张武说的,他们就算去告,恐怕也告不赢。怪不得他岳父和娘子没有去告张武,显然是知道这事的。而且张武说的也对,要想报仇怎么也得考中状元,到那时才有底气对抗欺负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