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过了,薛陆现在是个童生了,只要再过了八月份的院试,那么他就真的是个秀才了,这秀才才是读书人的开始。
而钱文进和乔裕也轻松的过了府试,钱文进成绩略差些,乔裕则比薛陆稍微好些。
三人同来,又都过了府试,自然很高兴,三家又在府试玩了几天,得了消息便打算回清河县。
来时几人还不算熟悉,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则熟悉多了,就连一向清冷的乔裕也加入了薛陆和钱文进的谈话当中。唯一不变的就是赵氏了,一般时候就是含笑听着她们说话,偶尔看向钱文进的时候眼中都是盛满爱意和骄傲。
只是常如欢却发觉钱文进对赵氏并不怎么在意,至少她从没见钱文进拉过赵氏的手。要知道就连乔裕走路时也是拉着孙氏的。
但这事别人夫妻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赵氏还乐在其中,那她也不必多说什么。
很快,他们一行回了清河县,常海生最先得到消息,高兴的夸奖了薛陆几句。
薛陆也觉得很是自豪,但还是谦虚道:“这都是岳父和娘子教导的好。”
常海生对他的谦虚很满意,赞许的点头,“这话在家说说也就罢了,让外人知晓是自家娘子教导的,那可就有失体面了。”
虽然常海生疼闺女,但是却不可避免的有着这时代人的大男子主义,而且就算常海生对此感到满意,却不能保证外面的人对此事抱着和他一样的态度,到时候卫道夫要讨伐的可能就是他的闺女了。
谁知薛陆却摇头,正经答道:“我明白岳父的意思,但娘子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这事却是事实,不说岳父知道,就是我们薛家庄的人也都知道。况且我不觉得这事丢人的事,相反我觉得这是我的幸运。”
若不是常如欢他可能还跟着张武到处鬼混呢,他可没那么多的亲戚可以投奔。
他如此态度反倒让常海生刮目相看,在这时代,女子不管如何,都是依附于男子,男子荣,妻子荣,像薛陆这种妻子有本事他觉得与有荣焉的倒是少数了。
“这事,只要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我只是提醒你。当然,只要你不介意,能够顶住他人的压力,那么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天气炎热,常海生还是穿的一丝不苟,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珠滚落而下。
薛陆郑重的点头,“小婿明白。”说着站起来弯腰替常海生倒了茶,“岳父请用茶。”
常海生满意的点头,“继续努力,争取一次将秀才考出来。”
秀才是难考,但是薛陆此次府试得了第十名,只要不出意外,那么八月的院试也将通过,取得秀才的头衔。
薛陆自然又是一番保证,当天下午休整过后就开始用功读书了。
而薛家庄的钱氏和薛老汉自然也从别人的口信中得知了薛陆过了府试的消息了。
钱氏激动的又哭又笑,拉扯着薛老汉的胳膊,大声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我家老五就是有出息,他就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天生就是考状元的,现在怎么样,我家老五是童生了!”
薛老汉也很激动,乐的胡子直颤,“呵呵,老五就是有出息,祖宗啊,咱们薛家出读书人了,老五现在是童生了!”
薛家世代务农,多少年都没出个读书人,现在他生的儿子成了童生了,薛老汉觉得脸上有光。
而来报信的是薛家的邻居福根,在县城做生意的,上次薛陆过县试的时候也是他来报的信,这次薛陆又找到他,当他得知薛陆成了童生的时候自然高兴的替他带口信。
薛老汉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突然看到福根,到他跟前道:“福根啊,等你回县城的时候,让老五回来一趟,我得去找族长开祠堂,给祖宗上香!”
钱氏乐滋滋道:“对对对,得告诉祖宗,咱们薛家出读书人了。唉,老五自己怎么不亲自回来跟我们说”钱氏高兴完了又想儿子了。
福根解释道:“老五兄弟跟我说了,他八月份还得去参加院试,等过了院试就是秀才了。时间紧迫,他得好生温习功课,就不回来了。”
见不到儿子钱氏有些失望,愣愣的点了点头,呐呐道:“应该的,应该的。”
薛老汉皱眉,“他不回来咋告诉祖宗!不行,得让他抽空回来一趟,不差这一天。”
“不行!”
薛老汉正吩咐着,忽然院里传来薛家族长的声音。
族长今年八十了身体还算硬朗,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也不知从哪里得知薛陆考上童生了,拄着拐杖让重孙子扶着就来了薛家。
“四叔,您怎么来了。”薛老汉别看年纪大,到了族长跟前还是小辈。</p>
<strong></strong> 族长看了他一眼,点头道:“种存啊,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咱们薛家总算出了读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