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脑袋,言辞倒是诚恳,正前方,惠妃瞧了她一眼,才淡淡道“去吧。”
盛玉淑心中巨惊,连忙从地上爬起“多谢娘娘。”压制住嘴角的笑意,飞快的往外跑去。
眼瞧着她如乳燕投林般往前跑,宫女捶了捶惠妃的肩膀“娘娘,奴才觉得有些蹊跷。”惠妃正瞪着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前方。
扯着嘴角道“派人跟上去看着,看她玩什么花样。”
盛玉淑刚一出门,小福子就过来禀告了。
之前玉贵人说是无意间撞上盛玉淑与四阿哥的小太监苏培盛说话,当时盛琼华就有不好的预感,特意派了人去盯着。
可钟粹宫如今倒是额外的低调,盯了十几日,今个才看见。
“那鸢尾姑娘在永和宫门口拦下了苏培盛,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小福子跪在地上道“奴才隔得远,说的什么没听清楚。”
说的什么,盛琼华冷哼一声,无非不过是共诉情长之类的缠绵话题。
想到上辈子,四阿哥将盛玉淑放在心中放了十余年,到最后登上皇位之后表露出来,如今这辈子没了她这个替身阻挡,只怕两人很快就要双宿双飞。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压制住嘴角的恶心。
刚要开口,小福子又道“奴才偷瞧的时候,发现有个钟粹宫的宫女跟在她身后,瞧那模样,像是特意盯着鸢尾姑娘的。”
“钟粹宫,惠妃”盛琼华抬起头,惠妃自从没了权,大阿哥又被训斥之后,就极少出来了。
她太过低调,乃至于盛琼华都要忘了她。
“是,是惠妃的人,那宫女奴才认得。”盛玉淑如今也算是惠妃的奴才,如今她出来一趟,惠妃却也在身后跟着。
盛琼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瞧着确实有些奇怪。
“玉贵人呢”她眯着眼睛抬起头“如今她可还好。”话音刚落下,屋外就传来一道娇俏的笑声“没想到,姐姐如此挂念我。”
玉贵人挺着个大肚子,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进来“若不是我闲着无聊走到姐姐这,还不知道姐姐这般挂念我呢。”
“你如何来了”盛琼华瞧见她这肚子就有些心惊肉,连忙起身将人扶过来,待她坐下,又眯起眼神往身后看去“今日是哪个奴才当职,玉贵人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绿罗捧着茶盏从外头走进来,面上带着羞红“都是奴才的错。”她刚瞧着无事,去跟小宫女们踢毽子去了,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玉贵人就来了。
见主子冷着脸瞧她,绿罗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跪了下来“奴才该死,请主子恕罪”
玉贵人坐在软塌上,劝了一句“是我来的突然,别怪罪这丫头了。”盛琼华冷冷的看了绿罗一眼,随后才转过头笑着道“这丫头鲁莽,次次这样怕日后闯出什么祸来。”
她轻瞥了地上一眼,对着绿罗道“先下去吧。” 绿罗轻呼出一口气,连忙端着托盘往外走。
出门前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却一眼撞见主子淡淡的脸色,神色有些淡漠。
她心中吓了一跳,往前走的脚步越发快了几分。
“瞧你那宫女,都有些害怕你了。” 玉贵人拿起一边的糕点吃了一口,“才发现你这么严肃。”盛清华笑了笑,撇开话题“你这肚子都快生产了吧,怎么还到处乱跑”
“还有半个月呢。”玉贵人捂着肚子,又一脸心烦意乱“这几日赫嫔也不知怎的,脾气格外的大,我待在那成日的受罪倒不如出来走走还能落的个心静。”
“赫嫔”盛琼华坐在她身边“你之前不还说,赫嫔就嘴巴毒辣些,人其实不错的吗”
玉贵人撇着嘴,说起来真是一把泪“谁知道这几日她是怎么了,老是说自己喉咙不舒服,后又说自己头昏眼花。”
“反正是见天的折腾。”玉贵人叹了口气“瞧见我也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逮到了就骂,当着奴才的面,丝毫都不给点颜面。”
“赫嫔病了”盛琼华眯着眼睛,“这病来的有几分蹊跷。”
“谁说不是呢”玉贵人叹息道“她总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弄得我这个有孕的都跟着紧张起来。”
她说着,揉了揉肚子 。
“你怎么了”盛琼华连忙问,“身上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玉贵人却随口道“这怀有身孕总是这痛那痛的,无碍。”盛琼华瞧着她的模样,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连忙放下茶盏转头“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