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然巴这么说,德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管家夏力立刻挥手,示意附近的几个朗生给白玛和甲央松绑。
然巴笑着转过身,面朝着德文乐呵呵地说“德文先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否让您满意”
“非常满意,”德文冷着脸说道,“不过,然巴先生,看在你这么多天悉心款待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去考验、玩弄人性,这是以透支信任为代价的游戏,你以为你考验的是别人,其实你自己也是一颗棋子。”
这并不是威胁,而是德文的肺腑之言。虽然这两个逃奴的表现并不让德文满意,但是同样,德文也不赞成然巴的做法德文从不刻意考验别人,因为结果往往是无法承担的,过程有时也是无法控制的。
然巴明显没有当回事“感谢您的教诲,德文先生,我嗯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体猛地向前一挺,让德文一惊。
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背后刺进了然巴的后勃颈
动手的人是刚刚被松绑的甲央
甲央的嘴角泛着笑意,这一刻,德文觉得他不像是懦夫,不,应该说,他绝不是懦夫,而像是一匹狼,一匹狡猾的孤狼
“救救我”
然巴伸手向德文求助,可是德文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便见甲央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将插入脖颈的匕首转了个圈。然巴登时气绝身亡,他抬起一条胳膊,指向德文,而后直挺挺地倒下。
“杀人了头人头人你醒醒”
管家夏力怪叫一声,从德文身后冲了过来,抱住了然巴,恸声哀嚎大哭。
院落里所有的朗生都骚乱起来,德文上前对着然巴的伤口吟诵愈合咒,然而咒语却没有任何效果,他抓住了然巴的手摸了一下脉,闭上眼睛轻摇头。
那一匕首正中要害,已经太迟了没救了
“都别动”德文站起身喊道,“谁也不许走”
可惜,不知是不是语言不通的缘故,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所有人乱作一团,大声尖叫惊呼,院落里的不少摆件都被碰倒碎裂。
慌乱之中,德文发现,他竟然找不着甲央的下落,甲央在杀完人后,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然巴虽然死了,但是好在有儿子留下,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年纪很小,是他的正房夫人所生。
此刻,然巴的老婆格桑夫人,正哭哭啼啼地对德文诉苦。
“巫师大人啊呜呜您可一定要替我们母子主持公道然巴他有两个兄弟,要是他们知道我丈夫死了,一定会抢夺他的财产到时候,这个家里呜呜”
德文一阵头疼,自己本来是到这里疗养的,怎么就会摊上这种破事儿
好在,格桑夫人并没有把然巴的死亡怪罪到德文头上。
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像能抗住事儿的,但至少没有不讲道理地胡乱指责。这已经算是给德文解决了一个最大的难题了。
然巴家族财产继承的事和德文无关,但是,德文就这么撒手不管好像也有些不太合适,他看向管家,希望对方能给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