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达低头微躬身,并不反驳。
梁朝肃递手机给萧达,“他没这个义务。他是助理,受雇于我,不是卖身给梁家,当个奴才。”
梁母面色一变,下不来台。
萧达直起脊背,偷眼瞄梁父脸色。古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现代社会却不讲卖身,人人有人权。
梁父固然对周大志有恩义,但周大志三十年一肩挑两担,秘书做成家奴,脏活累活,冒着风险,这些年平平安安过来,是日夜忧思,谨小慎微。
梁父察觉萧达窥视,端不住脸色,被梁母发现。
多年夫妻交融,梁母有默契,父子间绝对有事,且非同小可。
她问,“刚才你们在谈连城?”
梁朝肃面上笑着,笑意在光影里,威迫,凛冽,“他说退休太无聊,要带你环游世界。”
梁父胸膛激烈鼓起两下,声音冷沉,“我们早环游过了。”
梁朝肃笑意不变,慢慢吐出几个字,“那就再去一回。”
其中威胁愈发重,梁文菲立在门边都感觉到,她收敛呼吸,观察梁父反应,眼角余光还注意凝固的梁母。
梁父接受了,“我们先回国。”
“不用。”梁朝肃不信梁父,“我已经为你制定好计划,环球邮轮。陆地风景不如海上清净,壮阔,初六出发。这几日先留在冰岛,观赏极光,体验些刺激的风土人情。”
梁父全然听懂了,又怕吓到梁母,咬牙切齿却压着声,“你想做什么?”
梁朝肃十指交叉,放在腹部,“我能做什么,雪地碰碰车罢了。”
梁父脸部肌肉绷紧,极为压抑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