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视线越过沈黎川,对上苏成怀,冷冰冰的,几分犀利。
苏成怀面色僵硬,低了姿态,“连城小姐,我这次来接您,就是向您汇报,梁氏前法务部主管文一声的老师,辛有道先生,已经接受梁先生委派,会全力帮助沈氏处理国际纠纷。”
“至于国内,涉及纪委,梁董不能插手,但尽力从旁协助辅证,积极配合沈氏自证。”
他伸手示意沈黎川,“梁氏也已向沈氏提供诸多帮助,资金,人脉,沈氏昨日全都接受。倘若您仍有疑虑,可以当面问沈总。”
沈黎川胸口憋胀在塌陷,有无形的针管抽走他的血,他的骄傲,尊严,还有力气。
他接受梁氏帮助是千真万确。
沈父年节前飞去非洲,几乎必败的官司压垮了沈父,吊着药瓶奔波在政府与使馆间,几次路遇危机,身边保镖甚至开了枪。电话里沈父一句害怕忧惧不提,害怕忧惧却无声印在沈黎川心里。
且有更可笑的。
他拉黑梁文菲所有联系方式,以至于梁文菲到冰岛后,发消息提到连城流产,他也错过去,无知无觉到秘书查看消息,才成了最后知情人。
他桩桩件件一塌糊涂,无力错过,随波逐流。
“沈黎川,谁也不是一开始就钢浇铁铸。”连城感受他颓靡的潦倒,克制着立在原地,“你面临的是针对性、设计已久的绞杀。毫无预备下能抗争到现在,已经证明你有能力。”
沈黎川喉咙被掐住的割痛感,隔着半米远,寒风将一切吹的变形,只剩下她完整不变。
苏成怀面无表情插进来,“连城小姐身体虚弱,不宜吹风。沈总问长问短,不如等连城小姐安顿下来再问。”
连城裹紧外套,尚未开口,凝望她的沈黎川先出声,“他安排王姨住翡翠公馆,是要挟你也去住吗?”
“不是。”连城摇头。
再见面,她好像吝啬言语解释,沈黎川似有千言万语,到最后,竟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