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君影得到了两个消息伊莱莎的死亡和莱斯特的背景。
“真可惜。”
这个场景中,集散地又会失去几个好人了。
隐者谷地会投奔晨庚,他们会穿过烟鬼森林过来,两个组织最终会合并为一体在那个杀死了伊莱莎的灾害面前,幻灵族们作出了抉择。
莱斯特背后,那位获得了“众我王庭”奖励的人,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家伙,恐怕每一个他亲手赐予的人,都有着相同的记忆封锁。那个奖励的级别与时瞳和议长的奖励等同,也就是只有那两个人动用手里的奖励才有可能得知对方的真身。
好消息是,这些被亲自选择的骑士确实都是偏向好人的那一方,坏消息是,他们现在肯定处于君影的对立面。
宇文斌的评价是,那个徽晨骑士见到她,百分之百会直接与她打起来,然后被君影杀死,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的。除非两人在这个场景内不会相见。
而那个站在背后的“众我王庭”,应当就是一个经过了调整的“遥远的呼号”,宇文斌不能从中分辨出集散地对其做了什么调整,因为他虽然知道遥远的呼号的一些情况,却并不是全部理解,真正理解那些东西的,只有奖励的真正获得者。
“我们应该庆幸,还没有一个适格的人选择了王者的独揽对应的现在那个奖励。”宇文斌颇有些感慨,他是宇文政的儿子,对于宇文政是如何一步步走上王座的过程算是如今整个集散地最清楚的一个人。
奖励,意味着集散地赋予的“特权”,它能够让游客超越集散地设定的一些基本限制,拥有更大的优势。例如“十二签证组”赋予时瞳无视阶级跨越集散地,定制化场景与进入低阶场景等权力,“遥远的呼号”和“众我王庭”都是让游客在场景之内依然可以获得场景外支援,获得类似上层赐予能力的额外力量,而不需要经过集散地在一些特殊场景里的赠予。议长手里的那个奖励,光是他分出去的,就包含了逆向解构任何场景里的力量体系的知识。
集散地在这种奖励方面并不吝啬,任何一个游客拿到它,都可以借此组建起一个强大的势力,而在这方面,所有这些奖励都无法超过“王者的独揽”。
它无法给持有者带来最直观的实力提升,其最核心的效果就是,通过双方的约定,“王者的独揽”能够取走任何玩家所背负的任务,而且可以精确到某一个任务。
换句话说,当时只要与宇文政订下约定,在场景内因为任何情况出现任务无法完成甚至会导致负分情况的时候,或者评估到主线任务过于困难,便可以直接将任务转嫁给宇文政。由宇文政在下次进入场景的时候,来接下与这些任务对等的任务。
一个保命符,哪怕是在现在的集散地里,都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只要宇文政不死,他们就不会因为集散地的规则死在任何场景里,甚至可以最极端地在进入场景后直接转嫁所有任务,然后苟到最后生存下来,跳过那些难度极高的场景。
宇文政是个暴君,但他也拥有最多死心塌地拥护他的部下,因为他确实能够扛下所有与他签订约定的人转嫁过来的“负担”,并一次又一次在场景里获得超乎寻常的积分。这样一种奖励如果被有实力的人获得不,从淘汰场景存活,本就意味着一种实力。
“你见过死星手下那种狂热的信仰,君影。但你应该没有见过暴君部下那恐怖的忠诚他们就算以自己为盾,也要保证宇文政的生存,因为他们的朋友、亲人同样也签下了约定。宇文政最后死于六大组织的联手围猎,就是因为连单杀了大执政官和痛苦之王的烛龙都没办法做到在场景里制造机会干掉他。”
“议长和时瞳阁下,我们只要保证获得奖励的是这样的人就可以。”君影很清楚宇文斌留下的心理阴影,也不会去刺激他,“如果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盯上人偶派对,甚至永夜议会,那都无所谓。”
“我该做的已经做了,还是老规矩,你做决定,君影。毕竟你应该留了次数。”
“四次,一般留不下很多。”
“一次都够了。”
陆凝总算结束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基本上是她训练自己的手下。
都不够强,这个问题还挺严重的。哪怕是迦楼罗这样的英雄,现在在她手里也依然走不了三个回合。他们虽然优秀,但对于多层空间、异次元、宇宙的理解进展实在是太慢了,他们根本无法像陆凝现在自由地在浅层的两个世界内随意出入,异化的肢体在短时间内就能让他们的神智出现一定程度的污染,而陆凝那种将物体丢出去在深空异化后重新引导回来的手段对他们来说更是完全玩不来的东西,丢出去还过不了膜世界就会丢失航道。
“好吧,今天轮到我来接人了”
陆凝叹了口气。
远方,已经有一支车队正在开向圣辉城的城门口。和此前的几次来使不同,这一支正规得所有出入圣辉城的人都能看得见。凌日的旗帜挂在第一辆车上方,莱万斯卡和克莉丝汀就在这支车队里。
“毕竟当初也是咱们和他们先见到的。”亚伯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老大,前两天我看到资源军了,他们带回来了好多东西”
“估计也是加冕典礼上展示的一环。”陆凝说。
凌骁辰也赶在加冕仪式前带队返回。他也找陆凝私下交流了一番,穿过透镜表面的掠夺并不是多么愉快的事情。那些被透镜引导过去的地方还很原始,远远达不到能够对抗这个世界被大幅度拔高过的装备。而通过透镜的直接跳跃,他们甚至可以在一些核心地区中央开花,然后利用研发出来的压缩机将所有珍贵矿物打包带走。
实际执行的过程中,这当然是个漫长的过程,凌骁辰总共也只是挖了两个世界的珍贵矿藏,但这对于眼下的晨庚来说,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这份收获同样作为“丰收”的部分,被呈现在加冕典礼的仪式上,几乎是必然的。
可是凌骁辰并不能接受那样的掠夺。尽管他夺走的部分相对于那个世界来说也不是伤筋动骨,但掠夺就是掠夺,侵略永远不能辩解。
“我觉得我们确实是在生存,但生存的方式有了点偏移。”
凌骁辰不是个想得那么多的人,他更爱好战斗,只要能够确定自己的立场,这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他并不需要总是思考那么多大方向的问题,集散地不会对游客要求那么苛刻。
但在教官的带领下,又是这么一个大场景,凌骁辰感觉到了茫然,尽管他还是在战斗,而且最终以神明为敌,可他却没能感觉到此前那种面对强敌的热血澎湃。
“没办法,在这方面,我觉得赫伦佐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