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接生嬷嬷和今天接触过福晋吃食的人都押起来, 从现在起正院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四爷冷着脸声音如同寒冰一样。
“给爷查!”三个字被四爷说的血雨腥风,奴才们跪了一地。
四个接生嬷嬷脸色苍白的被人押出来, 却只敢流泪, 在四爷极为难看的脸色中,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明秋被押出来后, 虽然脸色同样苍白, 却跪下开口道“奴婢有话说。”
“说。”四爷冷冷的看着她。
“小厨房一直都是奴婢和明实两个人看管的, 能有机会接触到小厨房的, 除了奴婢两个, 还有替常嬷嬷打下手的明雯, 可还有几个人能接触到小厨房,负责柴火的粗使丫头明月和明光, 负责搬运的粗使太监赵三钱,这些是今天进过小厨房的人, 奴婢请求一同审问。”
“去将她说的奴才一起押下去,苏培盛,告诉他们, 审不出来,提头来见!”四爷听完后, 摆手让人将明秋押走, 对着苏培盛吩咐。
“喳。”苏培盛赶紧跪下应诺后, 起身出去办事。
李思敏皱了皱眉头,示意明果和明觉带大阿哥和三阿哥下去,自己站在一侧思索起来。
“我不走, 呜呜……阿玛,我不走,是我不好,我不该换了额娘的药,让我看看额娘好不好?”弘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哭声都没有平日里的张扬,只是狠狠压抑着自己的呜咽,可这样看起来更让人难受。
“你们乖,额娘现在还没醒,你们在这里,只会让额娘和阿玛担心,去东厢房睡会儿,等额娘醒了就让你们过去看。”四爷努力放缓了神色。
实在是四爷看得出,两个儿子浑身打着摆子,若是再说些什么,怕是就要晕过去了。
二人一个流着泪,一个呜呜哭着被哄去了东厢房,却怎么都睡不着,都脸色苍白等着外面传来额娘醒过来的消息。
一夜的功夫,所有的奴才都严刑拷打过,却依然没能审问出什么,守在松格里身边一宿没睡的四爷,脸色已经难看到所有的下人都噤若寒蝉。
“爷,李姑姑求见。”苏培盛轻飘飘的走进来,眼下也是一片青黑的样子。
“让他进来。”四爷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的不行了,这才端起小几上凉透的茶水喝了口。
“王爷,奴婢对正院的所有奴才都曾经仔细的探查过,包括您放在正院的奴才。”李思敏一进门,也没有跪下,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你想说什么?”四爷皱起了眉,脸色难看的看着李思敏。
“唯一有可疑的,只有两个人,明光和赵三钱,这两个人的来历,您应该都知道。”李思敏很冷淡的回答。
明光是万岁爷的眼线,赵三钱是四爷最开始放在正院的眼线,只是一直都没有动用过……
“所以奴婢想请求王爷给奴婢个机会,让人钻了空子是奴婢的失职,奴婢有法子能审问出来。”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四爷胸中有些怒气,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粘杆处想尽方法都审问不出来,她却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可以,她哪儿来的底气?
“奴婢当然知道,奴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李思敏并没有对四爷的低气压感到害怕,还是很平静。
作为前朝将门之后,李思敏的母家不会没有任何底蕴,只是他母亲爱上了那个人,从不曾翻看过李家留下的书籍,他却是全都看过的。
只是没有被逼到极点,他从不曾想过动用那些莫测手段,概因为有些……连他都觉得胆寒。
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已经用过了那些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在整个部落的追杀下,还能有命等到松格里救了他,也不可能帮助松格里坐稳皇后之位。
“苏培盛,带她去。”四爷本来是有些生气,可是看着松格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再多的怒气都没了,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
谁也不知道李思敏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只是出来的时候,李思敏跑到花坛的地方大吐特吐,吐到胆汁都出来了。
这让粘杆处三部的人很是不解,跟进去看了下,马上奔跑了出来,继了李思敏的后尘。
那两团肉……还是人吗?
且不说整个三部的人对李思敏感到胆寒,等李思敏苍白着脸回到正院后,就直接跟四爷说了自己的审讯结果。
“是太子的人,福晋不只是被人下了药。”李思敏深深看着四爷利落道。
“这毒平日里看不出来什么,若是与人敦伦,则会双方中毒,毒性他们也不知道。”他的话让四爷的脸色先是苍白了一瞬,马上变得铁青起来。
四爷用尽力气握住了拳头,才忍住马上入宫质问的冲动,用力到脖颈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这毒可能解?”好半天四爷才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说不准,可明谨都没看出来,那也只有一个人有希望能解,等福晋醒过来后让她安排就是。”李思敏想起那个老太太,有些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