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木槿被砸了一个正着。
席清音脚步微软,歪倒在容云景的怀中。
后者就像触电一样弹开,紧张的解释“对不住,适才情况紧急,我才”
席清音摇摇头“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
如果不是容云景,他可能要被直接砸趴。
屋外涌入一大群侍卫,他们就像是早就习惯了眼前的狼藉,手法熟练的抬起屏风,将被压倒的两个人挖了出来。
好在屏风不重,两个人都没有大碍。
鱼木槿被救出来的时候还在着急“姐姐,快看看我姐姐有没有被压坏”
待确定没有问题,他慌乱的看向席清音说“席画师,您刚刚有没有大碍听说御画师身体都很虚弱,这么一砸可还了得。”
席清音“没事,我没有被砸中。”
鱼木槿真心实意“您真的是太机敏了,躲的真快”
席清音“”是容云景反应快。
灰尘落地,骚乱却没有平息。
鱼养年像是被触碰了什么开关一样,忽然暴怒起来,随手抄过什么东西就疯狂的砸人。
所有人都被她直接砸出了屋子。
哐的一声响,门被合上。不一会,里头又传来傻笑声。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
“可笑不自量可笑不自量”
半小时后。
三人围坐一桌,气氛异常尴尬。
还是容云景先开了口。
“鱼养年小姐的身体你们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内伤也可以慢慢调理好,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好。”
“最开始醒过来,是抓着人就问你为什么要杀他,遇人就傻笑,还疯狂的砸所有视线里的明黄色物体。不是砸人,就单单只是往地上砸,似乎她见不得明黄色。”
听到这里,席清音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换房间的原因,只不过新的疑惑又来了。鱼养年为什么见不得明黄色,为什么要念叨着可笑不自量
鱼木槿显然也有这个疑惑“为什么一定是黄色呢不砸其他颜色么”
容云景摇头“她只砸黄色。”
屋内三人共同沉默下来。
明黄色是皇室、也就是容家的主色,不是说怀疑皇室,他们毕竟没有杀人动机。只是这个颜色实在是太过于指向性明确,就连席清音也不敢胡乱发言猜测。
鱼木槿毕竟救姐心切,他还是忍不住直接问“殿下,有没有这个可能凶手囚禁姐姐的地方是一片明黄色,所以她才会这么敏感”
容云景顿时皱眉“你是在说谁”
鱼木槿直言不讳“我在怀疑元帅大人。”
容云景说“叔叔没有理由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去害你的姐姐。”
鱼木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隐晦暗示“众所周知,皇室只是以明黄色作为主色系,全体黄色装潢的实在很少见。就连您这所常居的金色宫殿,不也正是您的舅舅威名赫赫的元帅大人所监督建成的么”
容云景笑容淡了,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也请你理解我的心情。鱼养年是你的姐姐,容天河也是我的叔叔。我不认为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明黄色,就可以牵强的怀疑到他的头上。再说了,亲疏有别,我不了解你和你的姐姐,但了解我的亲叔叔。他在我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存疑。”
“殿下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鱼木槿此时也管不了太多了,一下子站起来,气喘的看着容云景说“凶手害的可不仅仅只有我的姐姐鱼家主系鱼养年、陶家主系陶笑笑、李家的、赵家,还有各大世家的那一代人”
连着报出许多席清音记忆深处的名字,最后鱼木槿恨声说“当年的事件,唯一的幸存者现在就坐在您的身旁,即便如此,您、您还要说容天河他没有疑点么”
唯一幸存者说的当然不是鱼木槿自己,在他话语的引导下,两人一齐看向默不作声的某人。
席清音缓缓抬眼“”
容云景面色微变,抿唇不言。
席清音心有不忍,出声给他台阶下“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要你怀疑养年,你一定也不可能怀疑。殿下和元帅大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忽然一下子叫他怀疑”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容云景忽然抬头,坚定点头,煞有其事说“叔叔似乎是有疑点。”
席清音“”
殿下您变卦未免也太快了吧
刚刚说的亲疏有别、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存疑转眼就被狗吃了么
鱼木槿这边也是愣神了好一会,腹中准备的几万字劝说草稿一下子全部作废,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只能懵逼问“您刚刚不是还坚信不疑,怎么忽然就转变了主意”
容云景说“刚刚说过了,亲疏有别。”
一句话说完,屋内沉寂了足足几秒钟。
好一会席清音才后知后觉的理解了容云景话语里的潜台词。
所以这个意思是,和容天河比起来,他才是更亲的那一个
鱼木槿瞪大眼睛,憋着脸坐回原位。
他刚刚是不是一不小心,吃到了一个惊天无敌三百六十度螺旋特大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上任何坚定不移的疑难杂症,最后都可以被真香解决。
雀雀别问,问就是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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