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兮跪在那只觉得整个人像是在地狱里游走了一圈,后背全是冒出的冷汗。
并未落座,萧臻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包括眼中也毫无波动,只是目光如炬的望着殿前的女人,声音平静,“母妃应该知道,儿臣的事向来不喜人插手。”
顿了顿,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利芒,语气微沉,“儿臣的人,也向来不喜人碰。”
霎那间,整个大殿像是陷入一片凝结,惠妃不由握紧了旁边的茶盏,呼吸微急,多少年了,记得上一次他这儿子与自己说话还是在十年前。
刘嬷嬷脸色也不太好,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恶狠狠的瞪向陶兮,早知如此,刚刚就应该处置了这臭丫头,就算平日有隔阂,但王爷可从未这样与娘娘说过话,上一次还是在王爷刚及冠。
“你如今是在怨本宫多管闲事吗”惠妃五指渐渐一紧,目光直直落在男人身上。
“儿臣不敢。”萧臻并未回避她的视线,“只是不想母妃过分操劳,不然累坏了身子儿臣会更过意不去。”
呼吸一顿,惠妃定定的看了他眼,突然抬起手,扶着刘嬷嬷就径直进了内殿,只是神色有些不太好。
陶兮也跟虚脱似的慢慢站了起来,加快的心跳久久不能回复,可当看着男人那晦涩的神色时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本来还可以维持的母慈子孝也淡然无存。
“王爷”这时易木忽然走了进来,还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陶兮。
目光一扫,萧臻并未言语,只是径直出了大殿,神情微冷,“找太医。”
“嗯嗯”
陶兮突然摇摇头,看了看周围无人的小道,突然拿出一条丝帕,低头把嘴里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奴婢没有喝”她笑着凑过去,额前是还未消退的细汗。
她当然不可能喝了,不过要是她们王爷再不来,自己绝对要穿帮。
易木低下头面上带着不安,“刚刚是属下的疏忽,还请王爷降罪。”
先前霍将军找他有事,却不想出了这种纰漏,她也未曾想过还有惠妃娘娘,不过错就是错了,他从不给自己的错找任何借口。
男人走在前头并未言语,易木却知道这是王爷真正生气时的表现,当下也只能默默跟上去等待处置。
待来到宫门口上了马车时,只听车厢里忽然传来一道男声,“自己下去领罚。”
正在赶车的易木只是一顿,“是。”
马车缓缓往王府行驶,陶兮坐在一旁看了看闭眸不语的人,心里忽然有些异样,她不知道对方和惠妃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终究是成了其中的一个,而她也更未想到,对方会为了自己与惠妃这样说话。
马车并不摇晃,临近黄昏,街上的叫卖声也少了许多,眨眨眼,陶兮忽然挪到男人身边坐下,深呼吸一口,小手慢慢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眼帘一抬,萧臻就这么定定的望着旁边的女子,后者咽了下喉咙,忽然歪着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声音轻细,“谢谢王爷。”
随着一缕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呼吸间,萧臻就目光灼灼的凝视了她会,突然大手一捞,牢牢将人揽进怀中,低下头凑近女子泛红的耳廓,低声道“你这是在勾引本王”
陶兮“”
感受到身上那道充满压迫的视线,她红着脸低下头,嘟囔着道“奴婢没有。”
这可是在马车里
“没有”
两指掐着她嘟起的腮帮子,男人低着头眸光暗沉的凝视着她,“那你准备如何谢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