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在天牢自尽的事正式贴了榜文对外公布, 本来他造反一事虽没正式定罪, 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民间对此自是唾弃不已,买过相关书的懊悔不已。都是各自撕得撕, 烧得烧,立马撇清关系,生怕受牵连。
更多的则是看热闹,感慨那晋王妃, 新婚之夜还没过,就变成了阶下囚。
但都出奇一致的站在萧昱珩这一边, 没对此事有过大的反应。
而在朝臣中却大为相异, 表面嘴上都念着“晋王不是人”。但因四处流窜的流言,心里都有了些别的想法。各个都仿若惊弓之鸟般,心惊胆战, 上朝时也是观言察色,不敢多说一句。
将近年末,本就多事, 如今还节外生枝,饶是萧昱珩再勤奋, 政务也堆得如山高。
小太监捧着沉重的一叠奏折,放在桌上,大气也不敢出。
但萧昱珩此刻却听到突兀的一道声音,“今天又那么多事,皇上定要处理到半夜了,又没个好觉睡。”
又听到另一声音, “唉,这小太监怎么那么笨,不会偷偷减少今天的量,明儿再送过来?”
而表面看过去,众人皆是低眉顺耳,没有一丝异样。
像是被针刺到般,萧昱珩脑内突感一阵刺痛,忍着不适,挥退了一众宫人。
一直细心留意着的张德福连忙倒了杯水,着急问道“陛下身体可是不适?老奴去叫太医?”
“不用。”萧昱珩额际冒出了虚汗,脸色也有了些变化。
“陛下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张德福只能看着干着急。
萧昱珩答非所问,“刚刚那小太监,朕也能听到心声。”
张德福愣了一会,想着他的话,又看到萧昱珩双手扶在额处,才反应过来。“皇上可是又头痛了?”
皇上幼时初得能听人心声的异能时,他还自我安慰,也不是没有用的,至少能明辨真假。但后来才发现,这异能随之而来的还有头疾,或重或轻。陛下年幼时还没现今那么能忍耐,犯起病时痛楚全摆在脸上,据形容那感觉就像是上千根针一同扎在脑内。
随着陛下逐渐长大,这异能渐渐减弱,不再人人皆能听心声,亦是许久没再犯过头疾,却不料今日又会突然再犯。
“陛下要不派人去天露寺请老住持来看看那?”张德福提议,当初还是他一眼看出了陛下的异样,兴许能有解决方法。
未料萧昱珩却只是摇头。
张德福急得来回踱步,也跟着冒出了身汗。突然灵光一闪,眼神一亮,有些欣喜的说道“或者是请贵妃娘娘过来?”陛下和贵妃在一起时,明显得要放松和愉悦。
萧昱珩脑内浮现顾令筠浅笑的脸,再去看桌上专门用盒子收纳在一块的粉色小纸条,取出一张打开。
上面是熟悉的字,一笔一画写得工整。右下角还用笔画了个小人,大大的笑脸,叉着腰,生怕他这唯一的读者看不懂,还贴心的配上“得意”两字。
萧昱珩眼底渐渐产生些笑意,头痛之症也慢慢减消。
待平复后,收起纸条,说道“别去打搅,这事也不要让她知道。”
而在自己宫里的顾令筠却巴不得有人来打搅,一听推门声,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脸上挂上了丝期待。见是进来加碳火的宫人,顿时大感失望。
“娘娘到你了。”邓公公扔了骰子,催促道。
顾令筠奄奄地抓起骰子,往桌上一扔。
又是一个鲜红的“一”。
“哎,娘娘今儿怎么那么背,到我了。”绿竹喜滋滋地接过骰子。
桌面上摆着的是一副棋,既不是象棋也不是围棋,棋盘也有些怪异,各种颜色,形状也是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