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应了一声,汽车迅速提速,不多时,在一个路障处,司机想要驶入,被交警拦下。也不知道司机和交警说了几句什么,交警连看都没有朝后座看上一眼,敬了一个礼,抬手放行。
随后,又接连连闯数个禁行区,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目的地。刘以授此时已然猜到老者绝非常人,下车后,非要问老者名字,老者不肯答。和老者一起的年轻人不高兴了“老先生送你过来已经很不错了,你别再问了。你很幸运,否则你别说有资格和他同坐一车了,你都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刘以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却聪明地默默记下了车牌号码。他也知道北京有一些特殊牌照,代表的是身份和地位。
2点50分,刘以授及时赶到了会面地点。经过一番交谈后,顺利达成了共识。在结束会面后,刘以授说起了他刚才的经历,问合作方是哪里的牌照,老者到底是什么人。
合作方看了牌照,愕然半天,最终答复刘以授“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你也就是和他有一面之缘了,以后就算再见面,他会未必会认出你。也不用到处打听他是谁了,没必要也没意义。”
言外之意还是刘以授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刘以授虽然谈成了生意感觉良好,但还是大受打击。他一向自诩为成功人士,在深圳也算是可以呼风唤雨了,来到北京,居然连一个人的名字都没有资格知道,太丢人太憋屈了。
后来又有几次来北京谈生意,因对北京的酒局文化不太了解,刘以授被冷落被灌醉,从此对北京的成见越来越深,就很少再来了。
本来林肖通要介绍方伦给他和张辰认识,他并不想来北京一趟,但林肖通却说,只有经方伦点拨,并且有他加入,以辰基金才能做成全国一流基金公司。
见识过北京有太多深不可测的高人的刘以授,虽然对北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排斥心理,但他也知道,他的排斥其实是害怕,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无能为力,是因为北京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而深圳可以放大他的了不起。
但他也清楚,想要成就更大的事业,必须要来北京,就只好硬着头皮和张辰一起过来了。刘以授也明白一个道理,越是让你惧怕的,越是可以让你强大,前提是,你要战胜它。
话说来轻松,真要落到实际上,就难了。见到方伦第一眼起,就让刘以授想起了当年在机场遇到的老者,内心就先怯场了。
实际上方伦和机场老者的气定神闲还不太一样,机场老者是从容,是真正的历尽沧桑见惯世事之后的沉稳,而方伦举手投足之间,多少有几分拿捏的成分在内。只可惜,刘以授和张辰都没有看出来。
一时没能接上方伦的话,刘以授和张辰都有几分尴尬,张辰伸手接过方伦手中的管子,帮忙浇水“方老师平常都这么悠闲吗”
“偷得浮生半日闲要不是你们来,我也难得休息片刻。”方伦感叹一声,冲张辰摆了摆手,“好了,不用浇水了,水太大,也会淹死庄稼。来,坐。”
院子少说也有30多平方米,除了有10多平方米种了蔬菜之外,还有10多平方米的一块地方,有桌椅和遮阳伞。墙上有爬山虎,墙角下面有人造水池,池中有锦鲤游动。
几人坐下,有风声水声,颇有一种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之感。方伦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不说话,刘以授和张辰也不好开口,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了。
几人就这么静坐半晌,喝了一壶茶后,方伦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商业计划书我看了,说实话,很粗糙,很简陋,严格来说不能叫商业计划书,而应该是叫设想。顶多就是一个粗浅的想法而已,还远远上升不到计划书的地步。”
尽管知道方伦有意打压他们以抬高自己,刘以授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是,是,方老师批评得对,我们水平不高,层次不够,所以才需要方老师指点。”
刘以授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北京了,因为在北京他得夹着尾巴做人,而在深圳,他可以大摇大摆,没有压力和束缚。而北京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不得不弯腰低头,就像李白一句诗一样安能摧眉折腰侍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方伦早就注意到了刘以授和张辰恭敬之下的不耐和不满,他不以为意,反倒故意拿捏了几分“不过你们的想法还是很有建设性的,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就是格局太小了,高度不够,这样,我回头抽空帮你们改改”
“方老师什么时候有空”刘以授忙不迭问了一句。
“这两个月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方伦沉吟片刻,“不过我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你们是肖通的朋友。对了,听说肖通和你们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