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宝、海宝、山宝一起仰着小脑袋, 大眼睛亮闪闪。
皇上眉眼笑开,“还有十分钟到五点, 我们去接小宝宝们的哥哥姐姐下学。”
小宝宝们一起欢呼,“阿玛最好。”
这个时间,四阿哥和大格格在箭楼学骑射, 三个大阿哥根据他们自己的时间安排, 在书房学子自然学问。
父子四个先去书房。
书房里头,没有在课室的老师们发现皇上带着三位小阿哥来, 行礼起身后,一个个把张老脸笑成秋日里绽放的菊花。
晴朗而祥和的笑容里藏着满满的爱意, 温暖如春风。
错觉幺。
在小宝宝们眼里, 书房的老师们都是睡前故事里的大野兽,要把宝宝们抓去背书、写字, 不给肉肉吃。
小宝宝们和“虎视眈眈”的老师们瞪眼, 皇上两不偏帮,迈步来到三个大阿哥的课室。
泽宪、泽庆、泽安已经完成今天的功课,正坐在座位上总结琢磨, 见到阿玛前来, 立即起身行礼肃立。
老师们、伴读们、哈哈珠子都安静站着, 皇上问大阿哥,“今天的功课都还顺利”
“回阿玛, 顺利。”大阿哥上前一步,躬身回话。
皇上拿起泽宪的书本翻看今天的功课,“石灰石、纯碱、石英为原料, 在高温条件下制取玻璃”后面一个笔记不确定的小问号。
知子莫若父,皇上一看就知道泽宪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那道坎坎。
“完全不同的几种物质合在一起,经过一定的条件变成另外一种物质,好比雪遇热融化变成水,类似于天地倒转,阴阳翻面。变化的是其本质也不是其本质,好比水遇冷可以变成雪。
打开固定眼见思维,暂时放开神学、佛学、道学,只看这几种物质的变化,如何的变化,过程中的颜色、形态、性能等等。”
皇上表达的不大明白,泽宪眨巴一下眼睛还是不明白。
泽庆、泽安也不大明白。
想当年,泽宪写着“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蒙眬又是谁”皈依佛门。
泽庆写着“立天地之主宰,造人物之根宗弥兮无间,造庶类兮靡同”的赞词给基督耶稣。
泽安写着“三界惟心妙理。万物非此非彼。无一物非我心。无一物是我已。”的各种佛道赞歌。
现在要学习玻璃生成原理,人类和神灵一样的改变自然万物。
是真心转变不过来这个脑袋。
皇上望着三个儿子求救信任的眼神儿,不能沉默,也不能摸摸鼻子无奈。
二氧化硅分别与碳酸钠、碳酸钙反应成硅酸盐和二氧化碳气体
ca3 sio2 casio3 2g
na23 sio2 na2sio3 2g
其中g代表气体符号,等号上要加上“高温”二字”。
在化学知识还没有正式形成的环境下,皇上自觉,不能说,说出来也没人明白。
至于“当科学家登上一座高山后,却发现神学家早就坐在那里了”此等爱因斯坦大科学家才有的烦恼,更不在皇上的思考范围之内。
一室寂静中,果宝、海宝、山宝走进来,带着其他的老师们也都进来。
皇上想说“先收拾收拾,我们去接嘟宝和多宝下学,晚食后讲解。”
面对一双双渴望聆听圣训的人,说不出来。
随着墨家学说的兴起,随着每天大机器在各个作坊,在京城到东北的路上呜呜冒烟,大清国好似翻涌着一股沉默的气流,暗潮汹涌。
易经、周易之类的学说是错的嘛
华夏传统文化何去何从
瘦瘦巴巴的身架,旧旧的衣服,一脸的菊花纹,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好像路边一个普通小老头。
高高瘦瘦,精神矍铄,头顶上灰白的头发,戴着纯阳巾三角形的冒顶、长方形的布披,脑后垂两条长带子随风飘动,很有八仙吕洞宾的仙风道骨。
六十多岁,脸庞圆圆的整天笑眯眯,红光满面,肚子挺得高高的像个弥佛。
戴着老花眼睛,两鬓斑白,却老当益壮。头顶中间光秃秃的像个小球场,周围稀稀的几根头发,头戴一顶东坡巾,很有儒家士人的清正风骨。
他们都是大清国最先接受皇上的改革政策,墨家学问,且研究的非常投入的老先生,可他们看着皇上的眼神,是一样的渴求,一样的迷茫。
华夏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难道是错的嘛
皇上想大声说“没错”。
话音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今天时间有些晚了,这几天找个时间,朕和几位老师一起讨论。”
团宝、圆宝、胖宝心中一动,这个事儿,涉及很大
果宝、海宝、山宝嘴角一翘,阿玛又心软了嗷。
其他人则是欢喜地领命,“谨遵皇上令。”
就是其他的小学子们,也都是暗搓搓地期待。
皇上关注此事,和老师们讨论出结论,他们的疑惑就是迎刃而解了嗷。
皇上心里默然,领着六个孩子去箭楼接四儿子和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