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唯有一女,你说还能有谁”
“不, 不是, 本王真的根本没有的事情。本王敢对天发誓与清之间清清白白, 绝无半点苟且”
行山王暗自叫苦, 他真的只是下意识随口一问。他真是冤得慌,清15722是自己王妃的表妹, 又是要嫁给自己皇弟的,他再是龌龊也不可能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更别提还弄出一个孩子来。
他的解释在淮南王看来就是狡辩,淮南王眼露讥讽很是看不起他如今的做派。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个贱人死心塌地。
真该让那个贱人听到这些话,他很期待那个贱人除了在他面前表现出那种坚贞不屈的样子,还会有什么其它的样子。
“王兄不惜杀孙以寻机进京,哪里还会在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更不可能在意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然而本王抚养湖阳长大, 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王兄杀了本王的女儿, 本王定要替她讨个公道。父皇在位时, 唯恐我们手足相残早早册立太子。本王不敢违背父愿, 不会做出弑兄之事。”
行山王大松口气,他得好好感谢父皇英明。要不是父皇在位时三令五申耳提面命, 恐怕康泰登基后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皇弟。正是因为有父皇的龙威在,康泰再是忌惮他们,也唯有将他们赶出京城就封。
“应皇弟,你怕是中了别人的挑拨之计。你我要是对上谁最愿意看到你莫要中了二王兄的离间之计。我真的没和与你的王妃有任何的瓜葛, 你的女儿更不可能是我的女儿,清15722素有才女之名,她更不可能做出那等有违人伦之事。”
他不再自称本王,淮南王脸色更是嘲讽。
“你倒是对她赞不绝口。行了,本王并不想听你狡辩。明日本王便奏请陛下召集赵氏族老,到时候本王会力主将你一脉从赵氏皇族除名。”
“不你不能这么做”
行山王变了脸色,赵宽更是脸色大变。从皇室除名,那他们岂不全成了庶民。既是庶民,又怎可能还有机会。
淮南王如果只想要他的命,自有千万种法子。但是对于淮南王来说,让他以命相偿太过便宜,淮南王要的比要他的命还要残忍。一个被皇室除名的王爷,留给后世的只有耻辱的骂名。
这比杀了行王山还要毒辣。
“族老们不会同意的,你女儿死了,你可有证据表明是我杀的仅凭这一点,你还没有权力将我一脉除族”
面对行山王的急赤白脸,淮南王笑得既嘲讽又从容。
他背着手,像是闲庭漫步一样缓缓出了地牢。
“父王,怎么办皇叔真的要把我们除名吗”
“慌什么,他没有证据,族老们不会同意的。”
相比赵宽,行山王明显更沉着一些。但是他再沉着心里还是没底,如今的宣京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宣京,那些族老们谁还记得他,他们怕是早已都被应皇弟收了心。
要是应皇弟执意将他除族,其实并不是很难办到。他的往下沉,眼下被关在这个地方处处受制。如果他能出去
才想着,又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谁”
“王爷,是属下。”
行山王听出来人的声音,不由得大喜过望。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之路,他不可能轻易被别人摆布。
“卫一,你终于来了。”
一道黑影跪下来,“属下前段日子受了伤,王爷和世子受苦了。”
要是搁在平日行山王少不得要责罚一二,可是眼下情况特殊,他只想快些被救出去。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
“先不说这些,你赶紧将本王救出去。”
卫一一挥手,又有几道黑影上前。不大一会儿牢门便打开了,两名黑衣人一个扶着行山王一个扶着赵宽,还有两个架起晕过去的赵诚。
守牢的侍卫们看上去都倒在地上,直到出去时才碰到一队夜巡的侍卫。卫一带着两人断后,掩护着行山王父子三人逃离。
侍卫们哪里是暗卫的对手,最终让他们所有人都逃了。
黑暗中,站着两个人,将方才的打斗从头看到了尾。一个是淮南王,一个是永远跟在他身后的王府管家。
“王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
“不然呢”
仅凭湖阳的死,还不足以将一个王从皇族除名。但要是对方行了大逆之事,事败后就不止除名那么简单了。淮南王如果只是简单的报复,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他要的是将行山王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能翻身。
对此,行山王一无所知,他还在为自己得到营救逃出生天而庆幸不已。
狡兔三窟,行山王敢上京,京中就有他秘密置下的宅子。他们一行人悄悄进了宅子,立马关上门密谋。
应皇弟这是在逼他啊。
“父王,此时再不动手,怕是夜长梦多。”
赵宽极力主张现在行动,应皇叔都把他们逼到这一步。如果他们还不反抗,只怕所有的谋划都成了一场空。连皇族的身份都保不住,何谈什么大业。
行山王疲惫地坐着,这一天一夜真是难熬。他很想歇上一歇,可是他也知道儿子说得没错。应皇弟被人挑拨,根本不信他的话。他若是一喘息,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
他的好二皇兄啊,还真是一个卑鄙小人,居然用这样的法子挑拨他和应皇弟的关系。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事不宜迟,你立马召集旧部,我们今夜就动手”
错过今夜,只怕真会夜长梦多。
赵宽的脸上现出一股疯狂的兴奋,立马领命出去召集人。
卫一恭恭敬敬地立在暗阴中,像一个影子般无声无息。他微垂的眸子难掩激动,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这一夜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不眠之夜,首先晏玉楼和姬桑同时收到宫中或有变的秘信。对此两人不能等闲视之,便是有人故意造谣他们也要把它当成真的对待。
于是两人趁夜带人进了宫,守在小皇帝的寝宫前。
夜沉如水,暗风徐来。
晏玉楼警惕地看着黑夜中的一切,凭着敏锐的直觉,她觉今天的夜色很不寻常。仿佛黑暗中泛了红,势必是要见血的。
她舔了舔唇,“我大概能猜出送秘信的人是谁,他们两王相争,今夜必有一伤。你们此时倒像是渔翁就等着收两败俱伤之利。”
姬桑没有说话,黑暗中他的眼神越发的幽深。
大抵所有的惊变之前都有一支凌空射出来的箭,随着那箭被击落在地,行山王已经带着人冲破了宫门。
他们一路直奔后宫,出奇的顺利。
赵宽心中狂喜,宫中果然毫无防备,居然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待他们杀了小皇帝,控制住皇宫。等到明日天亮一切都成了定局,应皇叔再是嚣张也只能俯首称臣。
行山王阅历更深,暗喜之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让他忽略了心头的怀疑,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皇帝的寝宫,那种怀疑已被即将可见的胜利彻底冲散。
然而一切的期待在看到四面八方冒出来的人时,顿时被凉水泼个了透彻。帝位之路哪有容易二字,哪个夺位者的路不是染红鲜红尸体铺就。箭如今已在弦,不得不发,今日便是拼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过两个黄口小儿,他还不放在眼里。
晏玉楼觉得要收回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他们不是渔翁而是鹬蚌中的一个。淮南王老谋深算,既算到了行山王今晚会逼宫,也算到了他们不会袖手旁观。
“今夜夜色真好,不想还能在宫中巧遇王爷。”
“夜色确实不错,本王也没想到会在宫中碰到两位辅佐大臣。”
剑拔弩张之下,两人像话家常似的。
行山王自知说不服晏玉楼,对方可是小皇帝的亲舅舅。只要不是疯了傻了便不可能会投靠自己。但姬桑不一样,听说他和姓晏的是对头,又因为不是亲舅舅而被姓晏的压制,他觉得自己说服这个人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