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报到在辅导员枯燥的发言和一众难掩兴奋的私语中结束, 不少人都在等着姜知打脸退学的好戏。
饶箐箐可是他们系的王牌是老教授最青睐的得意门生跟她比赛演奏小提琴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姜知输了。
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在九月中旬拉开帷幕。
因着只是京市几所音乐学院之间联合举办的高校赛, 所以并不像全国性的选秀节目那样声势浩大,消息仅在几所大学间流传,关注度很低。
即便如此,比赛前姜知还是认真准备。
和原身一样, 姜知的母亲也拉一手绝赞的小提琴,姜知耳濡目染,在学习钢琴的同时也没落下小提琴。
在原来的世界里, 她拿过国际大师级别的奖项,穿书后虽有一段时间不曾碰琴,但刻进骨子里的才艺,岂是说扔就扔
一辆灰色宾利缓缓驶入学校大门,在礼堂外的空地处停下。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回头提醒“小姐,到了。”
姜知应一声,将膝盖上的小提琴重新放回琴盒, 定了定神,推门下车。
想到什么,司机划下车窗急急补了句“小姐,比赛加油。”
姜知愣了愣,失笑道“不过是场小比试罢了。”
司机也笑“的确, 对小姐来说, 再大的赛事也不过小比试。”
姜知谦虚着说“谬赞了。”
就读京音的学生大多家境殷实, 但一辆六百多万的宾利却不是中产阶级家庭随便消费得起的。
于是,送姜知来的豪车,和姜知本人,就格外的惹人注目。
“诶,箐箐快看那边”饶箐箐正从宿舍赶来,同行的人中有个女生眼尖,指着礼堂门口的空地八卦地低呼。
饶箐箐顺势望去,先看了眼姜知,而后目光落在那辆宾利车的车主脸上,顿时浮起讥讽的笑“她还真是为了钱不断刷新我的下限,那男人都够当她爸了在武瓒面前装清高,在金主面前不知道浪成什么样。”
“网上不都说了吗她就一夜店鸡,靠卖肉博出位,能指望她多干净”同伴瘪着嘴,眼底满是轻蔑,“你们说她有没有艾滋啊真怕不小心被她给传染了。”
“有也不用担心。”饶箐箐成竹在胸,笃定地说,“反正,她马上就要滚出我们学校了。”
为公平起见,此次比赛评分机制由两部分组成一为评委打分,二为网友投票,最后综合评判出冠亚季军。
这类比赛,学生们向来不积极,报名的人从不过百,前来礼堂观看的学生也仅限亲友团。
但今年,因为姜知和饶箐箐打赌的关系,多了不少看好戏的人,偌大的礼堂竟坐满了四分之一。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饶菁菁越过帷幕,往观众席看了一眼,不有诧异。
同伴替她整理裙摆,偷笑着说“都来看你打脸姜知的,记得打响亮一点”
饶箐箐也笑,眉梢飞扬着得意之色“那还不容易就算没我,郑老师也能把她批得无地自容”
她口中的“郑老师”是京音管弦系的教授,苛刻到近乎变态,还特别毒舌,不少学生都被她骂哭过。
想到待会儿姜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痛批的狼狈模样,饶箐箐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她是几号”饶箐箐问。
同伴瞄了眼正在准备的姜知,见她桌前放着一个写有64的号码牌,便回答说“64,在你前面一个。”
饶箐箐哂笑“报名还挺积极。”
同伴附和“越是井底之蛙越是自大,估计是酒喝太多喝傻了,真以为小提琴比赛拿奖跟傍有钱老男人一样轻松”
饶箐箐斜睨姜知一眼,胜券在握地坐到沙发上休息。
昨天已经进行了钢琴组的表演,今天的弦乐组从30号选手开始。
随着礼堂的灯熄灭,只舞台洒下一束光,观众席逐渐安静下来。
选手们陆续登台,演奏后由六位评委老师打分点评。
后台的选手陆续减少,很快,轮到姜知上台。
她从容地站起身,褪下风衣外套,露出里面单肩系带的黑色礼裙,明明没有光束打在她身上,可刹那间,后台所有的目光却像是飞蛾扑火般全都黏在了她的身上。
“天好漂亮的裙子”
“什么牌子的以前怎么从没见过难道是高定”
“这是姜知真人竟然比网上还好看我以为那些图都是因为过才那么美。”
且不说琴技,单是外貌和气质,姜知便胜饶箐箐一大截。
饶箐箐死死盯着姜知的裙子。
越是看不出牌子的,越是贵,尤其做工精致,布料瞧着也十分高级。
再看她的。
花几千块重金租了一条礼裙,和姜知的一对比,根本就像地摊货
察觉到饶箐箐的难堪,她的同伴赶紧安慰“没事儿,咱们这是音乐节比赛,比的是琴技又不是裙子再说了,她那裙子怎么来的,想想就恶心”
是啊,出卖自己得来的裙子,真是够脏的
饶箐箐重新拾回优越感,她掏出粉饼补了补妆,等着姜知出丑后登台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