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出击吧, 咱抓他人赃并获。”陈格得到了消息便有些迫不及待,他不仅是在担心任务, 更是担心景逸几人的安微。
几千米的距离,如果打草惊蛇, 只会功亏一篑。孟浩不得不想得更多,正是夜里,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对方逃跑。
实在是梓付之狡猾,船只所在的位置格外微妙,让军方束手束脚。
床上还有许多显贵,要想越过这么多人突击,实在是有些难度, 游轮上的是包括秦舒悦在内只有四名特种兵, 还都没有装配任何武器。
原先的计划也都因为梓付之邮轮的航线变化而无法使用, 似乎陷入了僵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迟迟没有等来孟浩命令的孟杰有些焦躁起来,他的双手焦躁地磨蹭着高脚杯脚, 脸色也有些古怪起来。
陈月见状,立刻端了一盘点心放到他面前,也打断了他的动作。像是搭讪一般俯下身子, 嘴里却是说着警告的话“沉着一点, 别打草惊蛇。”
话这么说,她眼底的担忧却难以掩藏。两人都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难免有些浮躁, 更何况,现在秦舒悦确实处在一种他们不知道的威胁当中。
景逸则想得更多,为什么秦舒悦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些信息,是梓付之故意的,还是他就没打算放过秦舒悦。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消息。
另一边,梓付之和上条的谈判也接近了尾声,秦舒悦也终于不再做鸵鸟,微微抬起头用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看了上条一眼。
看清了秦舒悦的五官后,上条诚恳地赞叹“梓先生有位漂亮的女伴。”
听到了他的话,秦舒悦不无得意地撇了梓付之一眼,那意思明白得紧你瞧,人家都说我好哩。
秦舒悦悄悄将右脚的鞋踢到了沙发下面,又将左脚的鞋脱了一半,险险地趿着,露出了泛着些红的脚。
上条因为坐在对面看的清明,用惊讶又了然的目光看了秦舒悦一眼。没想到更大胆的事情还在后头。
等那和服女子站起身来的时候,秦舒悦的脚滑上了上条的小腿,高跟鞋搭在上条的膝盖上,上条不动声色地去抓,只抓住了她一只高跟鞋。
带着些薄温,叙述着她秀致的脚。
上条眸色深沉,却格外聪明地没有看她一眼,等到梓付之带着秦舒悦站了起来,秦舒悦干脆赤着双脚踩在铺着地摊的地面上。
梓付之拉着她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她也无骨地依附在梓付之身上,等到了房间,梓付之意外地让保镖待在外面。
一关上房门,梓付之突然变了脸色,狰狞的表情扭曲了脸,阴冷地勾着的唇发出厉鬼一般嚯嚯的声音,他狠狠掐住秦舒悦的脖子,用仿佛来自地狱的语气“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呀,贱人。”
为确保高度隔音的房间,作为安全屋而存在的房间,此刻从内部上了锁,只留下了秦舒悦和梓付之二人。
秦舒悦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吃惊或恼羞成怒,反而用看小丑跳梁一般的戏谑目光激起他的怒火
“怎么了我让你想到了谁吗陈管家”
空气有了一瞬间的凝固,梓付之脸上的表情滑稽地呆滞住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刚落到秦舒悦脸上,立刻又变成了杀意。
与此同时,秦舒悦一脚踢到了他的腹部,趁他因为吃痛而松手的瞬间,一把勾住他的手臂,将他折倒在地上,另一手上精致的美甲则成为了她的武器刺到了梓付之的脖子上。
用看笑话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还是说,我应该叫你一声爸爸只是我很好奇,我到底算是谁的孩子明明和你确实有血缘关系,但是”话里的未尽之意,被她弯着的眼睛表达了出来。
“你,究竟是谁。”梓付之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真是个好问题,可是死人是没有资格知道的。”这样说着,她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静脉。
鲜血迸溅出来,染红了秦舒悦的视线。
“他一直在找你。”说话的,是这个房间里存在的第三个“人”。
秦舒悦将手拿了回来,满不在乎地在梓付之身上擦了擦,看向了梓付之看不见的少年“那又怎么样”
和少年对话的秦舒悦,这个场景,让梓付之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个少年现在才出现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女儿
这一切已经没人能告诉他了。
他是梓家的少爷,也是梓家唯一的继承人,可他的妻子,却爱上了别人。
她永远穿着能露出漂亮锁骨的衣服,一头大波浪随她身体的晃动而诱人。
因为涂抹而红艳的唇最爱唱的就是那些缠绵悱恻的歌曲,他的第一次心动,就是那首滚滚红尘。
他娶了她,给她所想的一切,可她,却当着他的面勾引了另一个人,一个冷淡又阴郁的男人,一个家世贫寒的男人,一个叫程成的男人。
梓付之眼睁睁看着程成手里拿着她的高跟鞋,进了她的房间。
梓付之恼怒,愤恨,不甘,却无可奈何,而后再一睁眼,他变成了程成。
这一切,都是他爱的女人用灵魂换来的,只因为程成需要一个更好的身份,更好的家世作为资本。
多可笑呀。
梓付之给了她一切,她却用灵魂为程成换来了一切。
更可笑的是,程成把这些当做了理所当然,根本不爱她也不感激她,处处留情。
被程成抛弃的她,就算死在了家里,也没有人会在意,梓付之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地动手。
从他整容换名到了梓家当下人的时候开始,他就在酝酿自己的复仇计划。
而这一切,被梓童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