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了稀饭,挑走了个头大的红薯,端着一盘炒南瓜花加嫩南瓜藤。
看到她奶招呼着她三叔来,母子二人端着饭食出了厨房后,粟米本是想如昨晚一样,出其不意的给自己与弟弟虎口夺食的。
不料,因为昨晚她的举动,让家里的女人们印象太过深刻,这直接导致,厨房里的人都暗自防备着她呢。
在她抱着黑陶碗动的时候,早防备着她的三婶人已经动了,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太太刚刚放下的舀子。
人家是大人,自己一个小孩,加上对方也有准备,粟米当然是快不过人家的。
而马桂枝心里也在骂娘,她就知道今天这死崽子肯定又要闹妖
昨儿个是二嫂做饭,所以这死崽子抢了也就抢了,在她跟大嫂的联合下,死崽子多拿走的饭食,她跟大嫂是直接扣掉了二嫂跟她家那拖油瓶的份额。
讲白了,她们的吃食那都是有数的
婆婆那都是在心里算计好了的
一个人多吃了,就代表了另一个人得少吃,是以,她怎么可能会吃亏
昨天是二嫂做饭,四妹几这死崽子又是她那房的,所以当她跟大嫂连城一气的时候,她那妖精二嫂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今天这死崽子又要闹妖,昨个就吃了亏的妖精二嫂,今个定然是要落井下石的,她马桂枝可不是傻子,定然不能让这死崽子如愿,哪怕只是为了自己嘴里的那口吃食。
“四妹几你不得了了撒,这抢饭还抢习惯了我可不是你妈,没得惯着你这个坏毛病”
马桂枝手里抓着舀稀饭的勺柄不放,一边阴阳怪气的讥笑着粟米,眼神却是带着满满的不怀好意,看着火塘另一边牵着霸王香的王艳看。
粟米听着她的讥笑,她也不吭声,更是顾不上那不断朝着自己甩刀子眼的后妈,眼见着勺子抢不成了,看着架势,这一屋子怒瞪着自己的人,也不会轻易让她讨到便宜,粟米脑子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大家都是自私的人,为了口吃的,谁也别说谁。
勺子用不了,她还有碗呀
二话不说,趁着三婶还在指桑骂槐的数落时,粟米操着她手里的碗,直接就伸到了装着稀饭的鼎罐里,下手快准狠,直接就舀了满满一碗稀饭出来。
围观的众人见状急了,特别是面前的三婶,也顾不上手里还握着的勺子了,当即就伸手欲要过来夺粟米的碗,不止如此,便是身边刚才还在看热闹的后妈王艳,还有大伯母赵海花,也都纷纷伸手要过来抢她的碗。
估计这三妯娌也是想到了,昨日她能抢一回饭,今日再抢一回饭,难保她明天就不会再再抢啊
如此,她们三个当然要联合起来抵制呀不然还坐等着这个死崽子嚣张的来抢吗还有没有规矩
见此局面,粟米哪里肯让
眼看着都到了嘴里的食物,打死她,她也不能放弃。
眼见着面前三个怒火中烧的女人飞扑过来,粟米的动作比脑海中的想法还要快,噗噗噗的往自己端着的碗里,连连吐了几口口水,抬头看着那已经摸到她手里的碗的三个女人呲牙。
“伯娘,后娘,三婶,这稀饭你们还要吗”
还要吗
娘呢,埋汰死个人了
“你个四妹几马哩脏死嘎哪个要你吐了口水的碗”马桂枝忍着心头涌起的恶心,鄙视的数落着这疯子般的侄女。
而大伯母赵海花也是心头阵阵恶心,还有点想吐。
唯独被她喊后妈的王艳,关注点倒不在稀饭上,反而是眯着眼睛,泛着嘀咕,暗自打量起她这个继女来。
以前,这鹌鹑般的死崽子、砍脑壳的,可不敢如此大胆的直接喊她后妈呀这砍脑壳的,自从前晚抢了阿婆婆婆的红薯后,就变的跟鬼附身了一样的恐怖。
啊难不成
粟米可不管厨房中的的老女人如何感想,她端着自己手里被她加工过的稀饭,招呼着火塘边的弟弟,就直接走到火塘边的方桌边上,准备去拿红薯来着。
结果自己的手还没有摸到装着红薯的簸箩,就被眼明手快的粟月一把端走,人家端走了不说,居然还愤恨的瞪着自己,一副绝对不给自己红薯吃的模样。
粟米见状给气乐了。
“大姐,给我红薯。”
粟月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小堂妹,语气里带着急切,“你都盛了那么多稀饭了,怎么还好意思要红薯你脸大呀”
粟米歪着头不解,“我为什么不能拿红薯家里稀饭红薯不是每个人都有份的吗我跟毛毛难道不姓粟大姐,你不给我红薯,难道是你想贪吃我们的那一份所以把我跟毛毛的红薯给没下啦大姐,你还要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