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俩家老太太的交情, 他们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就不会忘了分给他们老梁家一份, 看到她梁艳茗被全家人重男轻女的人欺负,穿不暖, 吃不饱的时候, 也是她奶奶还有干妈惦记着,时不时的关照她的吧
这些年给她的那些旧衣裳,好吃的,难不成都喂了狗了吗
她的良心难道是让狗吃了
粟米好恨
“小,小米姐姐”
被粟米突然严肃的表情吓到, 梁大宝缩着脖子怯怯的开口。
粟米随即醒过神来,看向梁大宝的眼神有些冷。
不过她倒还不至于迁怒这么一个孩子,把手里的网兜丢给梁大宝, 冷眼看着小胖子招呼都不打,抱着一兜子的好吃的, 急忙跟逃命似得开门远离,粟米抬头,透过楼板顶,看着二楼梁家的方向冷笑。
找到人就好, 找到了人,等到她干爸干妈平安归来, 这种吃了你的,还反咬你一口的货色,粟米觉得, 自己有必要让她尝一尝自己酿造的苦果
压下心里的翻涌不断的情绪,粟米返回院子里,继续提着柴刀劈柴,只是这一次,她把手底下的柴火当成了梁艳茗来劈,刀刀不留情。
动手做了早饭,粟米端着下好的面条正要进屋吃饭,不想,红委会的那群人又杀到了大院里头来,只不过这一回,为的却是走一个形式,好了解一下所谓的实情,她干爸到底是不说真如大字报所说的那样。
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谭自立为了赶紧把李胜利这对瘟神夫妻送走,特意想到的办法,为的就是装样子赶紧走流程,洗脱莫须有的罪名,然后顺顺当当的,名正言顺的放人。
再不放人,再不甘愿放人,谭自立抬起伤口才愈合不久的手,抚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脸,想着那什么狗屁赵团长,以及市委书记的施压,最重要的是,担忧考虑到他丢失的那些东西,谭自立就憋屈道不行。
不赶紧放人还能怎么办
他还想着赶紧放完了人,自己再去市里找背后的靠山,再如何,凭着曾经的贿赂,怎么地也要保住自己呀
总被那姓赵的磨在县里不得动弹,他的未来怎么办
所以他急
这厢被走访的大院各户人家,因为平日里李胜利夫妻跟大家关系处的还算不错,夫妻俩得了粟米孝敬的东西,多少也都会分给大家一些的缘故,或许又有些杯弓蛇影,怕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步上李胜利夫妻后尘,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心态在。
粟米暗自留心了下,大院里的被红委会拉出来问询的人们,一个个的倒是极力否认了大院中,那所谓大字报的内容。
望着红袖章们的远去,粟米端着碗里已经坨掉了的面,却望着红委会的方向无声的笑了
她的干爸干妈快要回来了吧
嗯,在这之前,她得赶紧吃饱了,然后去奶奶给接回家来才行
“奶,您安心,我去看过干爸干妈了,他们很快就能出来,您老放心。”
有了粟米的安抚,被接回家来的龙老太因为心底对孙女的信任,也是抱住最后一根浮木的心态,倒是能安心的在家里等着孩子的好消息了。
粟米这边安顿了老太太,又找到赵伯伯两边碰了头,确信她干爸干妈不日就能回家后,卸下压力的粟米就回了大院。
这一次睚眦必报的粟米,暗搓搓的想起了鬼主意来。
对于楼上的梁艳茗,粟米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这个表面上看着唯唯诺诺,背地里却如此阴险的女孩,粟米根本没打算放过。
这样的人,得让她也尝一尝自己酿下的苦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最好不过。
趁着夜里,粟米摸进了梁家,塞了一本自己曾经在废品收购站摸来的外文书,还拿着左手写字,在上头写下了一行反动亲洋语言。
趁着夜里梁家人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粟米把这本书,塞进了梁艳茗床垫靠里的隐秘位置,然后才收手回家。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粟米跟奶奶借口去买菜的档口,提溜着篮子,在街面上终于找到了猖狂打砸的红小兵后,粟米眼睛一亮,乘着错身而过之机,把早就左手些的匿名举报信,塞进了为首闹的最凶,表情最狠的那个红小兵偷偷的衣兜里。
至于后来的事情,不用想的也知道。
那位红小兵在带着一帮人打砸完一拨,中午回家歇气的时候,暮的发现口袋里多出来的举报信,他随即就乐了。
不管信里头说的是真是假,作为一名有责任的战士,他也是很想再去大院里走一回的
当即哪里还愿意多休息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小头头振臂一呼,带着大队人马,一窝蜂的就朝着大院里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