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
五岁的女孩儿抱着手臂,缩在墙角, 一双浅蓝色的圆眼睛无神地看着自己缠绕着药布的手腕, 喃喃自语。
这好像是地窖,入口被关上了, 黑漆漆一片。地下室的面积不大, 大概只有三四平米,也只有一米多高, 四四方方的。女孩儿坐着的地方对面,就是一大堆土豆,还有洋葱。
她在这里似乎已经呆了好久,但她根本没有办法判断自己的时间。
眼睛已经感到了干涩, 她抬手揉了揉。就在这个时候, 一丝光线照进来,地窖的出口打开了。
有人趴在那里,脸埋在并不宽阔的入口处, 露出一只浑浊又贪婪的眼睛。
枯瘦的手从那里探入, 朝向稚嫩的女孩儿:"过来。"
女孩儿瞬间警惕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更贴近墙壁, 但她太小了, 小到根本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灰扑扑的姑娘被抓了上去, 洗刷干净, 换上了一身纯白的棉布衣裙。给她洗澡的妇人拆开了她身上的药布,看着没有丝毫痕迹的白皙皮肤, 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稚嫩的姑娘被按在餐桌旁,几天没有吃东西的她终于有了食物。
她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 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抓起了面包。
她太年幼,幼小得无法判断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煎蛋很香,面包是甜的,牛奶是热的,香肠味道恰到好处。
一根手指抹去了她唇角的奶渍,而后手指下移,强迫女孩儿抬起了头。
那是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头发梳得整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但事实上,敏感的女孩儿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可怕气息。
女孩儿登时僵住不动。
这位陌生来客倒是笑了。
他的音调放得温柔:"你叫维奥莱特?"
女孩儿没有回答。
"乖。"
他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招招手,让之前给女孩儿洗漱的女人过来,并且示意她,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一道伤口。
血液溢了出来,维奥莱特瞳孔一缩,挣扎着想要离开,但那只手就好像锁链,紧紧地把她困在原地。
农妇粗糙的手臂与女孩儿稚嫩的手指接触,而后,成年人身上的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在女孩儿的手臂上,相同的位置,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伤口。
男人轻笑一声,指尖轻点在女孩儿身上的伤口那里,听着她的啜泣。
"别哭,和我走吧,"他说,"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