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的力量来源于王权者,"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又称Scepter 4的办公室中,深蓝发色的男性端坐于和室之中,游刃有余地将手中的拼图放到它应该在的地方。
"比如说伏见君你在使用的青之力来源自我。"他微微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伏见,"一旦我的身体衰弱,你能够使用的力量强度也必然会下降,这也算是王与氏族之间不可分割的羁绊之一。"
一旁的伏见兀自沉思一言不发,少有的端端正正站着看向宗像礼司。
虽然即使这样也是一副俯视的姿态罢了。
宗像礼司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手中动作却不停,在将下一片拼图放入它的位置之后才开口道,"不过这力量的衰弱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任王权者的力量衰弱还有下一任,只要能够寻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即使是衰弱也只是暂时的。"他露出一个说不出意味的笑,"当然,是能够在上一任王权者死亡之后迅速地寻找到下一位。"
否则就会如同十多年前的青之氏族一样,陷入无首之龙的状态,最终只能依附于其他的王权者,苟延残喘寄人篱下,连自己的编制都没有,更遑论为王权者氏族的尊严与自由。
"但是王权者的认定条件究竟是什么呢?"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等了许久之后也没有将后言说出来。
"总之今天就请和往日一样勤勤恳恳地巡逻吧,伏见君,"宗像礼司将前言压下,转而看向伏见,"要和往日一模一样哦。"
被注视的少年"切"了一声,看着不务正业玩拼图的上司难得的头大,"我知道了,也请宗像室长偶尔也好好工作吧。"
"我正在工作。:)"
"……啧。"
目送伏见猿比古远去之后宗像礼司才重新低下头来,颇为愉悦地将最后一块拼图放上去。
他刚才没有说的是与上一任青之氏族相反的黄金氏族,在黄金之王力量衰弱端倪初显之际,便已经选择并开始培养继承人,虽然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用上。
但是要说的话,真不愧是黄金之王呢。
各种方面而言都是。
"纲吉君知道王权者是从何产生的吗?"
位于上方的青年身体微微前倾,向少年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只是不待对方回答,倾诉欲极强(bushi)的表面青年内里老头子便已经开始自己的絮絮叨叨,"被石板选中并赋予力量的人被称为王权者,追随王权者的人被称为氏族,通过王权者得到力量而成为拥有超越常人力量的人。"
"而在王权者与氏族之外,又有[权外者]即并非王权者也不是王权者氏族的人。"
"那么,纲吉君,你知道权外者为什么会产生吗?"
掩藏在交叉双手后的视线直直看向纲吉,明明青年语言带笑,空气却随着他的话语愈加沉重起来。
为什么权外者会产生呢?
"因为石板。"
这次回答的是纲吉。
"除却选择王权者之外石板的力量也有所溢散,拥有一定才能的人被石板的力量所影响,最后成为[权外者]。"
"当然,也有传言说所谓权外者是没能成为王权者的人类。"
他诚挚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您说是吗?"
"嘛。"威兹曼语焉不详,"这样的话就好解释了,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异能力者只出现在日本呢?"
抬眼望见纲吉欲言又止的神情的同时威兹曼想起某个国家掌握里世界的某个奇妙家族,咳了一声之后补充,"意大利的mafia除外。"
这倒是让纲吉沉默下来。
他思考了半晌,带着些迟疑地猜测道,"难道是因为石板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到日本以外的地方?"
换来对方的轻笑。
"可以说是这样,但也绝不仅仅如此。"
"想必纲吉君也知道最初的石板是作为[圣遗物]交给我研究的事情。"实际上已经过了许久许久的事情在威兹曼口中娓娓道来,"而在其后因为研究的停顿擅长阴阳术的中尉也加入我们的阵营,在中尉的帮助下,最后我们揭开了一部分施于石板之上的封印。"
"我们发掘出了石板的力量。"他总结到。
"最初的试验体是小白鼠。"威兹曼想起当年那一窝白鼠,要说起来的话这些家伙实际上才算是第一代的王权者。
"但是现在……"纲吉顺着威兹曼的话想着,突然想到某个可能性。
比如说原本只能选择弱小的白鼠的石板现在选择的是人类,又比如在王权者之外拥有异能力的权外者,他甚至在猜测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板的力量在不断扩大或者说是恢复。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想起某位暴躁王权者那铺天盖地的火焰,整个人都抖了一个机灵。
"如你所想的,这只不过是开端,当石板的力量不断扩大,我们日益察觉出了任凭这力量扩大化的灾难。最后石板由中尉带回日本并抑制石板的力量。"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完了。"
"石板选中并赋予力量的王权者已经形成,那个时候我因为某些事情远离地面,而中尉也正忙于战后国家的复建,所以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权者们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
"如果要说的话,当年的我们就如同无知的潘多拉,最终打开了魔盒。"
他诚挚的看着纲吉,就像是满怀期待着这个人能够说出什么或是宽慰或是狠狠指责他的话来。
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心中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早有准备的威兹曼只是看着纲吉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从那以后我们就无法将魔盒关上了。"
"而纲吉酱你希望知道的现在我和中尉的计划,就是将魔盒合上。"他目光灼灼,"绝对要将盒子合上。"